就算祝佑乾就算赫连怀瑜不在身边，九皇子府里的每一个人对于祝素素来说都非常重要。

所以……祝素素想让他们开心，想保护他们呢。

就像赫连怀瑜保护着祝素素一样。

明明没有吃甜月饼，祝素素却觉得有一种甜滋滋的情绪涌了上来。

齁甜齁甜，烙牙。

虽然九皇子府里的丫鬟小子们平常受的规矩很多，不像外面那么吵闹，但是却十分手巧地把九皇子府里面快速布置了起来，丝毫不逊色于京城的大街。

而其中最忙的毋庸置疑的就是厨子们了，毕竟过中秋最重要的就是要吃月饼嘛。

“皇妃，今个的厨师赶急赶忙，月饼做出了第一批，伏清我特地拿来了一个，皇妃趁热吃啊。”伏清笑嘻嘻地用水晶小碟子乘上一只，热腾腾的直冒气。

伏清走到祝素素旁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尴尬的挠挠脑袋。

完了，忘记祝素素不吃月饼了。

以前在祝府的时候，祝佑乾为了让祝素素吃上一口月饼都是要费上很大的力气的。

伏清怕祝素素看到月后不高兴，已经端起小盘子，转身准备离开了。

“既然送来了，急着走作甚？”祝素素拦住伏清。

谁知道祝素素竟然笑得开心：“我要吃的，谢谢伏清特地为我送过来。”

从前的祝素素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吃的都是一元一个的粗糙月饼，就是用来填肚子的。

现在来了晟国，还在祝府偶尔吃的都是太过于软糯塞牙的，祝素素又不是太喜欢吃甜，只觉得太齁，依旧不怎么愿意吃月饼。

如今赫连怀瑜不在身边，祝素素看着新鲜出炉的月饼一句话都不说，咬着牙思忖良久。

月饼是苏式的，脆脆的一层薄皮，隐约可以窥见里面透红的馅。

祝素素咬了一口，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淡淡的肉松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中间是被撵得细细的蛋黄，似乎还加了些应景的桂花，在无形中凭添了一股雅致。

祝素素抬着头，没有说话。

伏清害怕是月饼不对味了，怯怯地问祝素素：“皇妃……可还合口味？”

“不错不错，肉松切得极细致，皮上纹理细腻，非常对素素我的口味。”祝素素点点头，“不过咱们晟国好像说吃月饼兴吃甜的，寓意甜甜蜜蜜，咱们九皇子府怎么做咸的了？”

伏清愣了愣，回想了一会儿：“皇妃，自从您嫁到九皇子府之后府里的厨子就基本上做的都是咸食了。”

祝素素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的。

当时在祝府的时候，祝老爷是嗜甜如命的做的菜都按他的口味来，祝素素都不怎么喜欢吃。

现在来了九皇子府，全是咸食真的是太合祝素素的心意了，也怪不得祝素素自从嫁人之后就胖了不少。

“哦，奴婢突然想起来了，就是不知道皇妃娘娘想不想听。”伏清憋着笑，神秘兮兮地趴到祝素素的耳边。

不就是做一个甜月饼咸月饼至于这样吗？祝素素在心里嘀咕。

“伏清，你个假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扭扭捏捏了？”祝素素伸手捏了一下伏清的脸。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小姐你大婚呢。奴婢曾经听一个要好的陪在祝老爷身后的小丫头说过，皇妃你大婚前夜，祝老爷把奴婢都闲置在门外，把门反锁了起来。

祝老爷一个人偷偷地在房间里面哭：以后没有人陪老夫喽。”

祝素素知道祝老爷祝佑乾虽然手握万万贯家财，但是却依旧是性情中人，有什么情感烦恼就算不和人讲也喜欢宣泄出来。

想到自己自打嫁到九皇子府后，就不曾回去看过祝佑乾，祝素素不由得有些失落。

伏清怕祝素素听到有关大婚的话会不好意思，并没有去看祝素素的脸色：“九皇子当时听到有男子的抽噎声，感到奇怪，便寻了进去看看，一撞就撞见了祝老爷。九皇子毕竟是常年呆在战场场的，头一次看到有大老爷们也不敢上前安慰，连忙唤来了我那个小姐妹来服侍祝老爷。”

“我那个小姐妹在祝老爷旁边说着些安慰话吉利话，渐渐的祝老爷也开始和小姐妹搭话了。”

“祝老爷一直说什么自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甚至还开始骂身边的人做事情不得力，说小姐你是白眼狼丢下了他一个人。”

“但九皇子听着祝老爷把不满意的矛头渐渐指向他，害怕九皇爷照顾不好小姐后，就开始向祝老爷讨教该如何照顾好祝小姐。”

“九皇子这句话算是问到祝老爷心坎上，一听到是问有关于小姐你的，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祝老爷可真是事无巨细地说出来了，大到祝小姐夏天畏热可能会喜欢扯裙子让九皇爷多担待，小到祝小姐的口味甜的咸的忌口不忌口祝老爷都如数家珍。”

“看着九皇子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地点点头，祝老爷才满意地点点头，但是把小姐嫁出去祝老爷心中绝对是不好受的，据小姐妹说，祝老爷那天不让人侍候早早地就熄了灯，就好像故意不去想小姐出嫁一般。”

说到祝素素扯裙子这一段，伏清偷偷地瞥了祝素素一眼，以为自己家脸皮颇厚的大小姐听到这段也会脸红的。

谁知道祝素素只是看着远方发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是啊，自从自己刚刚来到晟国直道现在，已经有整整六年了。

六年了。

从一开始的一点都不适应到了现在的如鱼得水。

祝素素听到扯裙子后，剩下的只有感喟。

如果没有遇到赫连怀瑜，祝素素是不是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祝大小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祝素素成为了九皇妃，也失去了作为祝大小姐的无拘无束。

那些赫连怀瑜为祝素素做的，一点一点教给祝素素的，也给了祝素素成长。

祝素素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呢。

祝素素嘴里含着月饼，眼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