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燕子戚只是在晟国小住过一段时间，但是燕子戚对晟国尤其是晟国的京城尤为上心。

眼神的所到之处皆是晟国京城的小市民，燕子戚丝毫没有觉得看着这些小市民会有什么无趣，甚至还停下了脚步专门听着这些小市民们讲话。

“听说了没有，王二狗家里昨天可是起火了？”

“咱们这里信息了解得少，但咱们倒是有个不算稀奇的消息是刚刚知晓的。九皇子半路弄回来的那个媳妇好像刚刚过了二十，九皇子又是好好破费了一大笔呢！”

“虽然一直有人说九皇妃娘娘风评不好，但是贱妾还是欢喜九皇妃那样的，来来去去自由自在，还有自己家夫君宠着，不得不说日子过得非常不错了。”

燕子戚只是闲闲淡淡地听着，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般，一眼扫过之后就加快鞭策马匹的速度匆匆离开了。

燕子戚是喜爱自由的啊，怎么会喜欢上这个闲闲甚至有些慵懒奢靡的地方呢？

大概是这里……有什么燕子戚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无法割舍的东西罢。

燕子戚低下头来，阳光找不到的阴影把燕子戚遮蔽住了，没有人看清燕子戚的表情。

只有深深浅浅却从来没有断过的马蹄在石头路上错落有声地敲击出一点一点连绵不绝的声响。

燕子戚的路……依旧要走下去。

眼看着京城热热闹闹的京城里人来人往，燕子戚一身大氅配上腰束的打扮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燕子戚隐匿进入了人群里面，朝着那个自己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地方走过去。

就算自己去了……祝素素真的会接纳自己，自己和祝素素还能一如当年吗？燕子戚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记忆总是有如潮水一般，就算刻意地想要拦住，还是会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在瞾国军营里面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像一根刺插在祝素素和燕子戚中间。

燕子戚甚至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脑子里面热血一涌，冲动之下对祝素素做出这样的事情。

祝素素当时满眼的惊讶和不适燕子戚是一点都不会忘记的，素丫头的一切一切都将会牢牢地印在燕子戚的脑海里面。

就算啃到素丫头的口齿燕子戚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现在……燕子戚只想要祝素素赶快忘掉自己对她做的事。

就算脑子里面不断回忆起有关于祝素素的一切，燕子戚的脚步倒是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燕子戚没有走很久，就来到九皇子府的大门之下。

还是熟悉的暗沉的大门，门口有两只玄色的貔貅虽然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但是双目无神。

燕子戚知道赫连怀瑜在晟国的代表就是貔貅，但是燕子戚怎么看着九皇子府门口蹲着的两只大家伙都不会想到赫连怀瑜。

燕子戚半蹲下来，故意冲着那两只貔貅笑着。

貔貅是石头做的，自然不会对燕子戚有任何表示。

“赫连怀瑜才不会有这般可爱呢。”燕子戚摇摇头笑笑。

可是眼前的大貔貅虽然精雕细琢，但是看上去却是表情狰狞威风凛凛的，哪里会可爱呢？

至于这句话为什么会被燕子戚说出来，貔貅又可爱在哪里了，只有燕子戚自己知晓了。

临近祝素素的地方，一切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燕子戚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把祝素素带回瞾国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燕子戚也没有继续研究貔貅，而是大跨步进入九皇子府的大门。

“这，这是？”再次看到燕子戚，九皇子府守门的小厮简直都要把下巴惊掉了。

小厮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枯树开花、死人复活。

不，比枯树开花、死人复活表现得还要狰狞，还要难以置信。

“怎么？不认识在下了？”燕子戚眯起眼睛好像一副和小厮非常熟络的样子。

怎么会忘了燕子戚呢？怎么敢忘了燕子戚呢？小厮就算是记忆力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忘了那么显眼那么跳脱的燕子戚啊。

可是燕子戚x现在的身份……小厮摇摇头，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小厮愣了愣，想着燕子戚是瞾国人跟他们晟国前段时间还是水火不容的，就算今个来到访也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连忙寻思着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而唯一能够接手燕子戚的自然是赫连怀瑜和祝素素了，就算这个小厮的身份还没有高级到可以直接面见赫连怀瑜和祝素素的，但是为了赶快摆脱燕子戚，小厮还是冒冒失失地闯进九皇子的房间和赫连怀瑜通报。

燕子戚阵仗不大，更加没有带什么随从和武器，但是在九皇子府众人的眼里简直就是瘟神一个。

果真，燕子戚刚刚趁着小厮跑走的空档里踏入九皇子府里没有多久，周围的人就立马规避起来。

燕子戚摇摇头，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径直走进了九皇子府。

那娴熟，那自觉，活像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一样。

只是在一旁离燕子戚不远的依偎在赫连怀瑜怀里的祝素素就没有办法继续保持淡定了。

刚刚还在你侬我侬的祝素素和赫连怀瑜突然被一声冒冒失失的开门声惊扰到了，抬起头来一看居然是一名不认识的小厮。

小厮的表情和他的动作一样冒冒失失的，眼神里面似乎还有几丝惊惧。

赫连怀瑜本来还把祝素素的手揣在怀里准备教祝素素写字的，这下子完完全全被那名小厮打扰到了，只能把祝素素的手先按在怀里既而皱着眉问道：“干甚么这般冒冒失失的？可还有一丝一毫咱们九皇子府人该有的气质？”

赫连怀瑜声线冷冽，按道理来说小厮们听了要不是急于辩解要不是低眉顺耳地听赫连怀瑜的教训。

谁知道今个这个小厮还是个不同寻常的，在赫连怀瑜开了口之后还是一脸冒冒失失的样子，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报！”

祝素素只是轻轻抬起头瞥了小厮一眼，直觉就告诉祝素素，小厮马上要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