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手帕不是祝素素的，赫连怀瑜总觉得里面承载的不少。

至于那个农夫的方位还真的让人不得不瞎想一番。

农夫家里是世代务农的，于是对自家原有的土地非常有情节，就算在临盐碱地的地方不适合耕作，农夫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于是……这便说明祝素素以及拐走祝素素的那女子经过过盐碱地。

而盐碱地前方是晟国最狭长的湖，湖的尽头恰巧是晟国和瞾国的交界口。

种种迹象都指向瞾国，赫连怀瑜的心却是兀地一紧。

明明线索都渐渐明了起来了，但是赫连怀瑜作为晟国的公众人物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潜入瞾国境内。

眼看着大概知道了自己媳妇的行踪，赫连怀瑜现在还是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追查不了祝素素，劫走祝素素的那人总归可以查的到。

“右虎骑听令！”赫连怀瑜把手中宝剑一扬，脸色依旧是那么冷峻，“右虎骑听令，全体人员前去各大关口排查，有可疑人员出入记录的全部告知本座，不得有误。”

就算赫连怀瑜没有明说，右虎骑的人也知道这次主子是真的不适合露面的，于是个个都愈发精神抖擞：“喏！”

眼看着刚刚还围拢在一起的右虎骑骤然间就零零落落地散开了，赫连怀瑜在一瞬间感到一种空落落的释然。

“祝素素……现在到底在哪里？”赫连怀瑜喃喃，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渐渐散去的右虎骑的。

……

而祝素素这里，境况虽然不怎么样，但和赫连怀瑜比起来最起码是安逸的。

燕子戚虽然说是把祝素素掳过来的，但是对外宣称都是请这位“素姑娘”来做客。

而就算祝素素在晟国再怎么出名，瞾国人也鲜有认识她的，看到光棍二十余载的燕子戚终于带了一位姑娘回来所有人也只有高兴的份，哪里会去考究这位“素姑娘”的来历呢？

而燕子戚却没有和楼微雪汇报自己把祝素素带回来的消息，一来是因为燕子戚觉得最近的楼微雪有些奇奇怪怪的，而来是因为燕子戚……

不希望祝素素和朝堂上面的事情牵扯过多。

现在安顿祝素素也成了一个不小的问题，燕子戚揉了揉眉头，脑子里面还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先让祝素素住在了自己的府邸里面。

和燕子戚在晟国的府邸不同，燕子戚在瞾国的居所更加华丽了一些，但是大概是因为燕子戚夜不怎么回家罢，瞾国的府邸好像没有被好好清理过，祝素素来到的时候还看见屋檐上面残留了一些灰尘。

燕子戚倒是不怎么在意的，甚至连给祝素素安排住所的时候都不怎么在意，大手一挥就指了指离自己房间最近的偏院。

“素丫头，就住在这儿吧。”

祝素素没有心情和燕子戚计较太多，只是顺着眼点点头。

而在燕子戚旁边服侍着的那些就没有祝素素这般淡定了，祝素素以前没有来过燕子戚家里，不知道这间偏方其实……

其实是留给燕家未来主母住的。

祝素素没有多想，只是叹了口气进入燕子戚给自己指点出来的房间里。

走进房间之前祝素素还拿一种有些戒备的眼神扫视了一下燕子戚。

燕子戚叹了口气，大概也知道祝素素是怎么想的，于是赶快退出了祝素素的房间。

……

燕家的奴婢们本来海希望自己家主子能和这位刚刚带过来的漂亮姑娘发生一些什么的，最后居然只是自己家主子有些悻悻地退了出去。

没有想到啊没想到，燕子戚和这位姑娘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悉。

不过既然姑娘住进了燕家主母的房间里面，丫鬟奴婢们自然事不敢怠慢的。

祝素素虽然在瞾国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但是面对着一群很和善对自己还很好的奴婢们，祝素素也没有好抱怨的，于是就在燕子戚留给自己的房间里面当起了足不出户的小姐来。

可是就算祝素素足不出户，还是有人会上门来招惹着祝素素。

祝素素今个刚刚洗漱完毕，坐在床头床头上收缀着自己东西的时候，燕子戚突然却来了。

祝素素眼看后面的镜子里面影影绰绰地出现一个人影，虽然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来，但还是很镇定地去接见对方。

“燕子戚是素素我的义兄，燕子戚又不会吃人，素素窝为什么要害怕他呢。”祝素素咬了咬嘴唇，想要把心中淡淡的害怕的情绪赶出去。

燕子戚和祝素素的关系……终究不可能恢复到初见的时候了呢。

祝素素眼看着燕子戚轻车熟路地进来了，再轻车熟路地坐在自己的旁边，心里不由得愈发紧张。

“燕子戚也是人，难不成……难不成还能对素素我怎么样吗？”祝素素紧紧咬住嘴唇，手中却是不安分起来。

自从住进燕子戚家里的第一天开始，祝素素就已经开始挑选有些尖锐的物品来准备给自己防身了。

而在偏院里面，自然不会存放什么不属于偏院的过于尖锐的东西的，祝素素摸索半天，最后才翻出来一只不算锋利的微微闪着银光的剪子。

就算燕子戚对自己再好，现在也是站在对立面上的，祝素素摇摇头，握着剪子的手也是更紧了。

祝素素眼神里面有一闪而过的锐利，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来着不过就是个燕子戚，祝素素有什么好怕的呢。

“素，素素。”眼看着燕子戚离自己越来越近，祝素素也不知道燕子戚究竟是要做什么。

燕子戚还没有靠近祝素素，祝素素已经闻到燕子戚身上淡淡的酒气。

这酒的气味和晟国常见的梨花白二月红不一样，淡淡的有些烈。

祝素素本能地觉得燕子戚这次来不是没事找事，就是要来做些翻天覆地的大事情。

“素素，素素？”

燕子戚明显喝得有些多，手在空中轻轻地舞着，脸色也沾染上淡淡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