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能采取赫连怀瑜最不想采取但是却是最有效的手段了。

京城里面，向来是势力说话，就算赫连怀瑜作为九皇子，九皇子的背后也有比九皇子本身还要壮大的势力，而这支势力的调度并不完全取决于个人，而是要几个人的合力之下才能使它发挥出全部威力。

他们虽然看上去闲散，训练度自然是远远比不上赫连怀瑜亲自调教的右虎骑，但是却在数量上面取胜，就算是简简单单站成一排，也是乌泱泱一大堆人。

赫连怀瑜以前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们，但是一想到对面瞾国关着的可是自己的媳妇，赫连怀瑜总是忍不住皱一下眉。

祝素素是不可以不救的，那赫连怀瑜最终的手段是不能不使出来的。

赫连怀瑜眼看着日头越来越盛，知晓现在大概也到了太后处理早朝的时间了，于是气沉丹田，声线凛冽：“漱茗！”

漱茗愣了一下，不知道赫连怀瑜今天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有些唯唯诺诺地走到赫连怀瑜身后。

“在！”就算漱茗心中没有底，但是回答起来倒还算快。

赫连怀瑜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直爽地对漱茗吩咐道：“去皇宫！”

漱茗愣了愣，但是心中对赫连怀瑜去皇宫的目的还是猜着了七八分。

主子的一喜一怒，现在总是被祝素素牵扯着啊。漱茗忍不住感叹。

既然是去皇宫，那十有八九就是要去找太后陈氏和皇帝赫连志的，至于目的嘛……就是不言而喻了。

赫连怀瑜要去搬救兵了，真的可以进入瞾国，去勘探祝素素行踪的救兵。

而现在，太后娘娘把晟国的兵权把控得很紧，按照现在这个态势，太后娘娘真的会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皇妃发动自家宝贵的禁卫军吗？

瞾国人甚至其他一些边塞小国随时都可能来晟国挑衅，太后要做的，甚至赫连怀瑜要做的，主要就是静观其变，随时随地准备为国家而调度。

而祝素素……不过就是滚滚时代洪流里面的一颗棋子罢了。

漱茗摇摇头，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家主子去了京城之后会遭遇什么待遇。

眼下，只能任由着赫连怀瑜去闹腾，说不定太后娘娘口一松，祝素素又有了一线生机呢？

漱茗也为自己家主母祈福，希望赫连怀瑜真的能够找回祝素素。

可是天意……谁又知晓呢？

赫连怀瑜带着漱茗，一起走在烈日之下，二人没有马匹加持，也没有盛装打版，怎么走在路上的时候，尤其是赫连怀瑜还是自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姿飒爽呢？

赫连怀瑜天生不喜欢在官场上面纠缠，但是为了祝素素，赫连怀瑜还是去了。

……

祝素素这一边，九皇妃和燕子戚的关系似乎缓和一些了。

九皇妃在听完燕子戚的一顿倾诉之后大概知道燕子戚是被瞾国皇叔楼克己安排着，为了螚找到可靠的人把持住晟国的商业命脉才把自己掳了过来。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祝素素都不喜欢在瞾国多待，都想着赶快要回到赫连怀瑜的身边。

况且现在……燕子戚除了要拿祝素素当人质似乎还对祝素素起了别的想法。

祝素素被燕子戚嗯在床上倾诉了没有多长时间之后，燕子戚大概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两眼通红，就朝着祝素素脖颈的地方埋下头来。

！

祝素素本能地一惊，朝相反的地方偏了一下脑袋，才免于被燕子戚咬到脖子的尴尬。

燕子戚还是满身的酒意：“素，素丫头，你该死。”

燕子戚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头戳了戳祝素素的脑门：“怎，怎么可以躲过去，素丫头你就，就。”

燕子戚涨红了脸，砸吧了一下嘴才继续说道：“你就这般害怕本座吗？”

说罢，燕子戚就好像突然间清醒了一般，手中的动作也完全停止，就直勾勾地看着祝素素。

燕子戚鼻子和额头的弧度其实比一般的瞾国人都圆润一些，但是总体五官的结构却是比较硬朗的，有一种不同于清俊的赫连怀瑜的那种美。

祝素素眼睛一眨不眨，倒是燕子戚先笑了一声。

“呵。”

祝素素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倒是……自己也逾矩了。

眼看着燕子戚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下文，祝素素咬咬牙，心想着还是赶快和燕子戚撇清关系的为好。

刚刚还和燕子戚对视着的眼睛瞬间移开了，祝素素眼看着窗外的风景，绵绵长长似乎没有个尽头，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子戚兄……”

按照道理来说，祝素素以前都是喊燕子戚“子戚哥哥”的，再不济也是直接叫名字，这一声“子戚兄”虽然听上去也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很快就被拉得老远。

祝素素和燕子戚或许不是注定遇见，但是遇见之后却注定渐行渐远。

燕子戚只可能做祝素素的兄长，而夫君……是赫连怀瑜一个人的事情。

祝素素的眼角没有失落，只有一种尘埃落定之后的平静：“子戚兄，既然素素我当年已经和您结拜了兄弟，那自然是要恪守兄弟之间的礼节，就算素素是女儿身，兄弟之间的事情还是……”

“亘古不变。”简简单单四个字，祝素素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绝情。

燕子戚和祝素素之间，永永远远地存在着一道隔阂。

就算燕子戚一次又一次想要暨越它，最后换来的都是祝素素的一声轻轻巧巧的无比碰壁。

燕子戚眼神里面倏忽地闪过了什么东西，但是燕子戚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

恐怕……燕子戚自己也早就意料到会是这个结局了吧。

祝素素身边有比燕子戚更适合祝素素的，作为义兄，燕子戚应该为祝素素高兴才是。燕子戚觉得自己是在蒙骗自己。

但是……燕子戚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燕子戚真的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