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微雪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好奇心还是比较旺盛的，于是就算看到楼克己楼微雪有些害怕，但还是拉住侍卫的脚步停了下来。

“皇叔大人，您让小人一直扮做楼氏三代小人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小人不懂的是不是可以问问皇叔大人您？”那人的脸楼微雪虽然看不清，但是那人的语气听上去还是很恭敬的。

楼克己没有心思和这个山野来的渔夫继续纠缠，但是渔夫现在对于楼克己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楼克己也不好不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楼克己只是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背着手点点头：“问吧。”

没想到楼克己居然回答了自己，那人的语气变得更加谄媚起来：“皇叔大人，小人是山野来的，也没有什么大的东西可以贪图，但是咱们山野来的都改不了一些爱管闲事的毛病……”

楼克己看着那人在黑暗中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

“小人我嘛，平日里还是有些喜欢听闲故事的，小人知晓最近有个好看的晟国姑娘来了咱们瞾国，还住在了那位甚么燕子戚大将军的府上，小人斗胆好奇一句，那位姑娘……要来咱们瞾国是不是要有什么关于终身大事的事情要处理啊？”

楼克己没有想到那个渔夫问出来的问题居然这般没有技术含量，叹了口气之后赶快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听闻那姑娘品貌不差，咱楼氏三代到现在都没有立个皇后的，小人斗胆，为咱们皇室着想，想要为三代谋个一儿半女的，皇叔你看……”黑夜之下，那山野村夫笑起来露出的牙齿看上去格外白亮，“嘿，嘿嘿……”

那个渔夫似乎还只会说“嘿嘿”了，看上去分外羞涩和做作。

楼克己皱着眉，最后还是决定不瞒着这傻子了。

“实话告诉你吧，虽然那祝素素也算得上水滴滴的美人，但是和咱们瞾国的姑娘是没有办法比的，你个渔夫还是不要多想了。”楼克己顿了顿，最后还是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样子，“祝素素现在是对咱们瞾国有用的，将要娶走祝素素的人选本皇叔也早早拟订好了，自然是和你没有丝毫关系的。”

那渔夫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但是楼克己毕竟是自己的头头，渔夫也也不可以多过问。

看见自己的傀儡这么不高兴，楼克己还是要秉承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习惯，继续安慰安慰这位渔夫。

“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毕竟这女子还是用不得的，马上还是要解决掉才可以保证咱们瞾国的平安的。”楼克己摇摇头，“可惜咱们这位如花似玉的祝素素姑娘喽。”

“祝素素的身份复杂，牵扯的人物也是众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楚的，咱们把祝素素骗过来成婚自然也不是为了浪费咱们瞾国的财力物力，而是要让她物超所值，用自己血淋淋的尸体给咱们瞾国换取一些利益的。”

“嘶——”渔夫深深吸了口气。

楼微雪捂着嘴巴，尽量不要让自己发出声音。

而另外一边的楼克己也明显知道自己失言，不应该这般多嚼舌根的，于是连忙想要结束自己和渔夫君王的对话。

“反正你个工具人不用知道得太多，马上等燕子戚一看不到祝素素那丫头，本皇叔就可以动手了，到时候你个下人也不会因为一具俏丽女尸空垂泪吧？”

现在那个渔夫已经完全被楼克己的处事方式吓到了，本来想要讨好楼克己的心情也削减了大半，只剩下唯唯诺诺点头想要赶快溜走的心。

楼克己也看不惯那个渔夫，在瞥了他最后一眼之后楼克己就把手背到后面去，鼻子里面轻轻“哼”了一声，就拂袖离开了。

“君王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自然不适宜在晚上出来和别人私会太久，君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楼克己说话不客气，却在心里想着这个君王的称呼用在自己头上要有多合适啊。

后来，这些话被楼微雪和楼微雪的侍卫听去了，楼微雪虽然和那个传说中的祝素素不甚相熟，但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楼微雪自然很难坐视不管。

楼微雪还是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燕子戚，楼微雪说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出乎楼微雪的意料，燕子戚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焦躁，而是和自己一样静默地站在原地。

……

没有人说话，良久燕子戚才低声嘱咐楼微雪道：“微雪，现在危险，你还是先去避避吧。”燕子戚指了一下自己帐篷的偏僻角落。

虽然楼微雪很奇怪为什么燕子戚会要自己走，但是楼微雪懂事，他知道在战场之上燕子戚比自己懂得多，于是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在下还要上战场指挥，这些事情还是等闲暇的时候再说吧。”燕子戚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再去面对。

眼下燕子戚只想要把自己浸泡在别的事情里面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楼氏过去。

燕子戚提起自己经常用的拿把刀，刀身上面一尘不染但是微微透露着银光，就算上面没有血迹但是还是让人觉得森然。

燕子戚头也没有回，赶快投身到需要自己的地方去了。

然而在燕子戚不知道的地方，祝素素身上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祝素素身在帐篷之中，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有的人终究是耐心不够，就算是时机还没有到还是先动手了。

甚至那人一动手动静还不小，明明只是要对付一个人却做出要做大动作的样子来。

那人动手的时候祝素素还站在自己的帐篷里面，仔细思考者最近燕子戚的态度顺带幻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见到赫连怀瑜。

“哐当。”

祝素素自然是兀地一惊，自己的杯子居然突然间碎了过来。

杯子的碎片上面闪耀着斑驳的阳光，熹微的光芒虽然不显眼但是祝素素却无端觉得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