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泽自然是没打点过。
因为他的分量,对于京都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如果提前打点的话,必定会对一些老古板知道。
那么黄天泽也就没有了这半个月的假期。
孰轻孰重,黄天泽分的很明白,毕竟这么多年来, 他做的每一个选择,没有一个是替自己想的,都是为的所谓的天下苍生。
只有这半个月的假期才是给自己留的唯一礼物。
黄天泽一脸笑意,却没正面回答张天龙的话,而是用手在那几个字上点了点,说道,“别说,还觉得挺新奇。”
张天龙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甚至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但是想到这个人的身份,又想到这个人在半个月之后将要出现在镜头面前,也就忍住了拳头。
“我现在有点可怜那些京都的老顽固了。 ”
“和你在一起,想要安享晚年是不可能的,估计医盟的vip卡都救不了他们。”
黄天泽对于张天龙的笑话只是笑,并不说话。
“你也知道那些老顽固,当年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咱们好歹能一起气得他吹胡子,但是你一走,我一个人就有点孤掌难鸣的味道。”
张天龙自然记得,自己交出虎符之时,那些老顽固、老古板脸上的表情有多欣慰。
送走他之后,甚至笑意都藏不住。
感情大家从来都将他当做个难以掌控的麻烦,和黄天泽简直就是凑成了一对。
虽然不再关注黄天泽那边的消息,但是张天龙也能想象得到,即使自己不在,这个笑面虎也能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的将那些老头子气的吐血。
好像是三个月之前。
他还看到一个新闻,说是大夏国的一位三朝元老,因为连续几天几夜不辞辛劳的工作,而终于不堪重负而倒下了。
张天龙认识这个老古板,眼前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张天龙走的时候,笑的最欢的就是这个人,结果还是没扛得住黄天泽找事情的能力,将自己给活生生的气住院了。
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头在鼠标上留恋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忽视。
他直接选择左下角的删除,将这封邮件给永久性删除了。
然后才继续审视着接下来的内容。
“最近麋鹿国似乎是要有些大动作了。”
见张天龙关掉邮箱,黄天泽随手拉过来一个椅子,随意坐在上面,若有所思的说道。
张天龙自然是知道麋鹿国即将有所动作,因为他已经被动作过了。
还选择在他生日那天有所动作。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回味与不断思考,再加上薇拉从四面八方搜集过来的信息来看,与其说那一天是麋鹿国的动作,倒不如说只是一个提醒。
就像是你去看一场话剧,会有人现在红帘子前面给你报幕一样。
可见麋鹿国不仅仅是有所动作,而且还对这个动作胸有成竹、甚至还带上了一些戏耍的意味。
这就有些值得人推敲了。
张天龙沉默片刻,到底是没说话。
他现在只是一个满脑子想着拿退休金,每天宠媳妇,外在宠宠自己家那个小团子的好父亲。
按照他现在的职务,只要管好自己脚底下这东南三省的事儿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身那么长的手,去看看麋鹿国要对大夏国做出来什么。
张天龙不怕朝堂上那些老古板的针锋相对和语带讥讽,他只是已经敏锐地嗅到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之处。若是他选择插手,很有可能又是几年时间过去。
他已经和怜儿分开了很多年,剩下的日子里,他不想做大英雄,只想当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所以,全然当黄天泽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黄天泽是世界上最了解张天龙的人,见状也知道为什么他是这个态度,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随手翻看起来一本书。这是一本外文书,是薇拉先来没事儿的时候,会随意翻看的一本杂志。
时间流逝很快,当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的时候,张天龙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打算出门。
黄天泽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动。
张天龙也没打算带他一起走,“军营里有食堂,一会儿你跟着薇拉他们去吃饭就行。”
这差别对待。
“我也想吃爱心便当。”
黄天泽嘴角挂着笑,学着撒娇的语气和张天龙说话。
这自然是换来了张天龙一个大大的白眼,竟然一句话都没留下,转身走开了。
今天胡翠和两个孩子去隔壁省参加天天的象棋选拔赛,所以午饭只能拜托张妈来做。好在胡翠为人心细,早上离开之前,已经将需要注意的全部交代给张妈。
张天龙掐着时间回到别墅取药与午餐,这才调转车头开往龙门公司。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怜儿不知在和谁打电话。他来的时间很不凑巧,电话里只听到一个尾声,再多的,他是无缘知晓了。
“暂时将场面控制住,我立刻赶过去。”
张天龙站在门口,发现怜儿挂断电话后,立刻从衣架上拿起个外套,就这么搁在胳膊上,迈步就要往外走,一张小脸上毫无血色,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
怜儿看了眼张天龙,简单说道,“司南药业一大批药检没过关,现在人和货都被扣那了,我得赶紧去一趟。”
又是司南药业。
张天龙立刻跟在怜儿身后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这段时间司南药业有王陵和贺彩两个人盯着,一直都没什么大问题,怜儿顶多是有时候过问两嘴,或者是钱少一些必要的文件。
没想到只是平静了一段时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事情。
此时怜儿急的要死,两人坐在车上,张天龙熟练的开车将车开到药厂的方向,随手将装着中药的保鲜盒搁在怜儿腿上,“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凉了更苦。”
怜儿,“……”
将午饭搁在手边,张天龙从镜子里偷偷看了眼怜儿,见她脸上白哦请复杂,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将药一口灌进嘴里。
苦涩劲儿还没过,怜儿嘴里又被塞了一把甜蜜的糖果。
原来是张天龙开车的同时也分心观察着怜儿,等她喝完,立刻抽出一只手给她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