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怜儿统统都不知道。
她以为两个人认识,只皱着眉解释道,“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
梁南觉轻,听到声音之后睁开眼,看到屋内多了一个人的时候,瞬间警惕起来。然而在看到孙少强的那张脸时,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诡异。
“孙……孙少强?”
梁南不愧是女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丝丝的理智,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大声的喊出来这个人的名字。
孙少强皱眉看着这个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
其实两个人并不认识,准确的说孙少强不认识梁南,因为她实在是没什么名气。
部队里有几万人,孙少强总不能一个一个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住。
而梁南则是认识孙少强的,只是她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个男人现在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肉眼可见的苍老、憔悴了不少,甚至以前那种健硕的体型也不见了,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清瘦。
她甚至有种,孙少强现在连自己都打不过的错觉。
不过在感觉到这个人的强大气场之后,还是乖巧的收回了这种想法。
梁南视线在怜儿和孙少强两个人之间来回挪动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知道龙帅现在想尽办法在找你么?”
孙少强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他如果不知道我在这,你们那天晚上的行动怎么会那么顺利?”
梁南沉默不语。
她承认自己有些笨,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行动怎么能够称之为顺利呢?
但是梁南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她聪明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观察着这个叫做孙少强的男人。
这个人据说是张天龙他们这次来到麋鹿国的任务之一,也是来之前的一个导火索。
但是这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似乎始终都没有去见张天龙。
三人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对峙阵型。
怜儿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要不……坐?”
她们两个总不能在这里站一晚上。
孙少强视线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房间里面只有沙发,他现在浑身湿漉漉的,坐下去难免会把椅子弄脏。
怜儿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人的窘迫,她轻咳一声,从一边放着的衣服里取出来一套干净的,里里外外的都包括在内递给了孙少强,“我觉得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然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这一次孙少强没有再拒绝,他接过那一身衣服,转身走向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怜儿的错觉,他似乎看见孙少强转身的时候,耳朵尖其实是有一点发红的。
他……害羞了?
孙少强转身进了浴室,梁南立刻对怜儿招招手。
怜儿好奇的走过去, 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就听见梁南好奇的问道,“怜儿,这个人不是龙帅扬言要就出去的人么?为什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怜儿实在是没办法回答。
首先是她不确定梁南真的是她们这边的人,其次孙少强的身份似乎很敏感,她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万一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又被不该听的人听到了,很可能会坏事儿。
于是她皱眉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也就不在意了。”
梁南就是再神经大条,也该听出来怜儿多少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她也没觉得有多不舒服,只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件事情怜儿既然不和自己说,也没有和高医生说,那就证明这件事情确实是不能说的,也就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竟然已经一点四十五分了。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就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她赶紧轻轻扯了扯怜儿的袖子,说道,“这都已经快两点了,怜儿你快睡一会儿,换我守着。”
怜儿今天晚上可不敢睡。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还不困,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老高怎么样了。”
说着走了过去, 老高睡着之前是什么姿势,现在就是什么姿势,一点变化也没有。
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一摸下去吓了一跳,发现他身上温度简直高的吓人。刚刚怜儿守夜的时候一个小时就要过去试一试的温度,始终都没什么不好的反应。
这会儿别看发烧烧的厉害,但应该才烧了没一会儿。
她看向梁南开口说道,“老高发烧了,得赶紧物理降温。”
他睡着之前往自己身上敷了那么多药,中药最是讲究,一个不小心如果同时服用了两个相生相克的药物,那么很可能会弄巧成拙。怜儿不敢赌,只能去卫生间拿了个水盆两个毛巾。
用冷水把毛巾拧干之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汗。
两个女人就这么你一会儿我一会儿的忙活着,孙少强早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这会儿穿的很是清爽的坐在了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动,就在这边看着两个人忙活。
老高这场高烧只能说是来势汹汹。
来得快却去的慢,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老高的烧才终于退了下去。
怜儿总算是松了口气,将毛巾扔进盆里,这会儿才察觉到浑身酸痛。
她看向坐在床边的脚垫上,还没等说什么,就看见沙发上本来一直在看戏的孙少强突然站了起来。他脸上神色凝重的看向门口。
怜儿终于警觉,小声问道,“怎么了?”
孙少强指了指门口,没有说话,却很利索的从湿掉的外套中摸出来两把刀,随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
而警戒心稍微比孙少强弱了一些的梁南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她用手示意怜儿躲到床的那边去,自己也找到角落的位置半蹲下来,一边警惕的额看着门的方向,一边伸手摸到桌子上,握了一把手术刀在手里。
屋内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怜儿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
那人走路很轻,却很稳,像是稳操胜券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