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嗯？”薄凉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

郑沅咬了咬牙，移开和他交错的目光，“你要干什么？”

祁钰指了指桌子上的墨砚，“希望你清楚你的身份，到了凤阳宫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我不想说第二次。”

郑沅气呼呼地拿上砚台开始研墨，随便搅和了两下便往祁钰手边一推，“喏，好了。”

祁钰看了一眼便说，“太浓了。”

郑沅：你好像有个大病。

她到了一点茶水在砚台里，皮笑肉不笑道：“这下可以了吧。”

祁钰：“太淡了。”

郑沅怒了，“你那边不是还有多余的墨水吗，难道我研的墨要香一点吗？”

祁钰抬眸，面色不怒不喜，“我乐意。”

行，千金难买你乐意。你不是墨块多吗，郑沅干脆将一大块墨放入砚台，研磨了一大碗墨水。最后她满意了，挑衅地看着祁钰，“八殿下可务必要写完啊，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

郑沅闻出来这是上好的松墨，珍贵得很，属于有钱难买的那种，在璋国的时候她只见过朱湛用，偶尔高兴了才赏赐两块给那些大臣。这么大一块一定得不少钱吧，反正这是祁钰的，她才不心疼。

本以为祁钰会生气，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淡淡地睥了一眼，便专心地写自己的公文。郑沅失望地撅了撅嘴，不过下一秒她就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只见她纤细的手腕一抖，墨汁便洒在了祁钰刚写好的公文上。漂亮的小篆被墨汁吞噬看不出原文，洁白的纸上到处都是墨迹，就连好几本写完了的公文都遭了殃。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抽筋了。”郑沅毫无歉意说道。

她故作慌乱扯了几张上号的宣纸在桌子上乱擦，墨水却约擦越多，甚至连祁钰身上月白色的袍子都沾染上了。

郑沅心里笑开了花，让你喊老娘研磨，写啊，继续写啊。

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抓住郑沅正在作乱的小手，低沉的声音带着风雨欲来般的危险，“住手。”

郑沅转头便看见眼底全是冷意的祁钰，她笑地毫无诚意，，“殿下说什么呢，我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熟。你不会怪我吧？”说罢她还可怜兮兮地眨了眨大眼睛，一副不关我的事哦，都是你让我干的。

祁钰扯了扯嘴角，郑沅今天已经看见他笑了很多次了，不过每一次都代表这是祁钰即将爆发的征兆。

“郑沅。”

郑沅一个哆嗦，这是祁钰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真的把祁钰弄生气了。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你知道你其他姐姐吗，被昭云郡主带走的那几个，你觉得她们是什么下场，被其他人带走的你觉得又是什么下场。”祁钰一字一顿从唇里轻柔地往外蹦，眸子里酝酿的压抑和威胁的情绪，那是冰冷的残酷，“而你是我的所有物，如果你再不乖乖听话，我就将你买到青楼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