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面色铁青走出郑沅的营帐,愤愤地一拳打在树上,震落了满枝桠的积雪。
“他就那么好?你就那么喜欢他?”程秀双目通红,清秀的脸此刻有些狰狞,可惜面前的树却不是那人,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从郑沅醒来到睡去,开口就是将军闭口就是将军,难道他不知道照顾他的人是自己吗?程秀紧紧捏着拳头,曾经对祁钰满心的敬仰变成妒忌。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在山上的某一处的沐之凰尽收眼底。
她虽然不知道实况,通过程秀和郑沅的嘴型,也能推测出两人的谈话内容。她透过卷起的帘子看见正躺在床上熟睡的郑沅,思考着怎么才能把这人弄出来。
营帐外被祁钰派来的将士围得水泄不通,她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将郑沅带走,倘若贸然直接去抢人,恐怕郑沅没抢到,祁钰就来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还没好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沐之凰目光落在程秀身上,嘴角绽开一丝笑意,就他了……
程秀在在简易的炉子上给郑沅熬着药,耳边传来一丝异响,他警惕地拔出剑指向不速之客。
沐之凰手指轻轻落在嘴唇上,“嘘!”
程秀瞳孔一缩,沐之凰作为北慕的主帅他自然是认得她,两人作为敌人,他下意识就要挥剑杀了沐之凰。
“你不想救他么?”沐之凰指了指营帐里的郑沅淡淡道。
程秀的剑顿住,“什么意思?”
沐之凰扬了扬下巴,“把剑收起来,我不喜欢别人这么指着我。”
程秀目光落在营帐里郑沅苍白的睡颜上,犹豫了一下便收回了剑。
沐之凰唇角勾起,“知道她为什么好不了么,因为这毒是我下的,除了我无人能解。”她抬手将炉子上正在熬制的药炉打翻。
程秀眸光一寒就要拔剑,沐之凰按住他的手,“杀了我可就没人给他解毒。”她板着手指数了数,“中了我的尸毒最多只能活一个月,让我算算这已经过了二十天了吧。”
感受到程秀的颤抖,沐之凰得意地笑了笑,她不知道郑沅同她一样是女儿身,只认为程秀这个实打实的男人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她在试探程秀到底对郑沅有多么喜欢郑沅,程秀反应越激烈,她的计谋就越有机会实现。
程秀眸子垂了下来,“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是不会背叛西由的。”
“谁让你背叛西由了,我只是让你把郑沅交给我。”
“不可能!”程秀想都不想就拒绝,他绝不相信沐之凰会善待郑沅。
沐之凰似乎料到他的答案,丝毫没有意外,继续开口道:“倘若你可以跟她在一起呢?”
程秀豁然抬起头,沐之凰露出妖娆的笑容,男装的她露出这样的笑看起来十分怪异。
她将一个药瓶塞在程秀手里,“只需三滴就能放到一匹烈马,这么一瓶对付这些将士绰绰有余了,今夜子时我在后山等着你。”
程秀握着药瓶眸子里出现挣扎之色,最后他还是将它倒入了酒囊中。
冬日里将士们夜晚当值都会带一壶酒,喝一口就能暖暖冻僵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