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凰突然明白了，程秀是祁钰的手下，他的所有行动不过是遵守自己主子的命令。北慕国破灭最终的得益者就是西由，真正狠的人不是程秀，而是这个从始至终看起来置身于事外的祁钰。

沐之凰终于明白为什么祁钰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了自己却没有下手，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现在才发现这人留着她只不过是为了榨干她身上所有的利用价值。

郑沅看着绝望的沐之凰不解地拉了拉祁钰的衣袖，小声道:“程秀和沐之凰说了什么。”程秀的声音太小了郑沅想仔细听却仿佛有什么将她隔了出来，她听不太实切。这个角度也不能看见他的唇形，可把郑沅给急坏了。

祁钰目光深沉，以他的智慧自然是猜的出程秀是害怕郑沅听见他的话，害怕他认为自己是个可怕阴险的人。

“没听清。”说罢长腿一迈就跨出了门。

郑沅连忙追上他的步子，脸上充满了怀疑，“我不信，你快告诉我嘛。”

少女清脆的嗓音像是撒娇一般尾调拖地长长的，她抓住祁钰的袖子来回摇晃，一幅娇憨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仿佛与刚才的狠戾是两个人一般。

祁钰眼眸中划过一丝柔和，竟然没有抚开她胆大妄为的手。

“你不需要知道。”似乎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他又开口道：“你只需要知道沐之凰下半辈子都在生不如死当中度过就行了。”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郑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既然祁钰都这么说了，估计沐之凰会惨上十倍。她舒坦的摸了摸鼻子，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诶等等，为什么你能听见程秀说什么我却听不见？”郑沅反应过来。

“因为你蠢。”

“哈？你又说我蠢，我真的生气了！”郑沅气的张牙舞爪。

程秀温声呼喊郑沅，“沅沅。”

郑沅连忙收起自己气急败坏的模样，差点就破坏了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有事吗程秀？”

程秀对着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将一只虫王递给郑沅，“这个送给你。”一只淡粉色的虫王温顺的躺在程秀手中。

郑沅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粉粉的还挺好看。但是她直觉这是好东西，或许这就是程秀变得很厉害的原因。她接过那只将要变异成赤练胭脂虫皇的虫子，目光诚恳，“谢谢。”

郑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她一直都在和程秀说谢谢。她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团布包着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我亲手炼制的一些丹药，毒药解药什么药都有，兴许对你有用吧。”

程秀接过她手中那些丹药，嘴角泛出笑容，一想到这是她辛苦亲手炼制的，心就扑腾狂跳。不管这是什么，只要是郑沅给的他都会珍藏。

“沅沅，再见。”程秀看着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眷念和不舍，温柔地就像此刻的月色。

郑沅哑然，“你不跟我们一起回西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