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郑沅茫然的看着他。
祁钰微微抬头就见她将桌子上搞得一塌糊涂,而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看着她,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黑,眸子清澈纯净带着些许无辜。
他鬼使神差伸出手将她脸上的墨痕擦去,两人靠得进地有些过分了,她连祁钰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能看清。温热的指腹蹭在她柔软的嘴唇上,郑沅如梦初醒向后退了一步,“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郑沅将手放在胸口上,生怕那如雷的心跳被祁钰听了去。
祁钰拧了拧眉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眯,“站住!”
郑沅佯装打个哈欠,“我昨晚上被外面的狗叫吵得睡不着,回去补补觉不行吗。”她心虚得很,眼神乱飞,“你做上司的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下属,你每周少说还有两日的沐休呢,我这是全年无休假,随时等你一声令下。”
“哦?本宫居然如此刻薄?”祁钰目光定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郑沅愤愤点点头,“岂止,我打了这么久的工,你给我发过一锭银子吗?你这个无良资本家!”
祁钰收回视线,冷笑一声,“我怎么记得是你倒欠本宫的银子呢,上个月你当值的时候偷喝酒被抓罚扣一月俸禄。上上个月你当值,偷跑出去罚扣两月俸禄。上上上个月,你抓老鼠,砸了本宫价值一千五百两的消寒图,可还曾记得?按照你每月五两白银的的俸禄,一共需要一年零两个月才能还清。”
郑沅感觉自己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花呗清单向她砸来,她怪叫一声,“靠之,喝酒也不让,出去玩也不让,我究竟是你的军师还是你的奴才啊?而且你那副破画,就随便画了两朵破梅花,我随便画两下就比它好十倍,就这也值一千五百两;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她还想说什么,顿时闭上了嘴。那幅画好像是某国开国皇帝的真迹来着,一千五百两好像也不算太过分哈。她捂上嘴,“好好好,就算该被你奴役,但是我现在困了,能等我睡醒了再来服侍您可以吗?”她昨夜对了一晚上红高粱客栈的账本,又拟好了下个月的经营模式。都怪温子琛太聪明太举一反三,她随便一点温子琛居然搞出了类似于现代满减的活动。总之她有点后悔给温子琛那三条妙计了,害得她昨晚通宵了一整夜,天亮才合眼。
“你听说了京城新开的一家叫红高粱的客栈吗?”
祁钰声音在郑沅身后响起,她心中一紧,跨出门槛的脚停在半空中,干笑着转过头,“什么红高粱绿高粱的,没听说过。”
“是么?”祁钰漫不经心地合上书,“可前日我还见你在里面用膳呢。”
郑沅瞪眼,她咋忘了每日祁钰回府的必经之路就会路过红高粱客栈呢。
“那个啊,就我饿了随便找的一家馆子吃饭而已。”越解释郑沅越有点烦躁,她不耐烦的问,“难不成我吃个饭你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