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黑得不像话,目光不冷不热得落在她手上,深邃的眼眸里满满的的危险。这个蠢女人居然敢拒绝他,而且还是拒绝管账本,她知不知道多少人求他,他都不会搭理,而她居然胆大包天想将账本扔了。
郑沅看着他的脸心里发颤,转眼又想起来自己是 被奴役的那个,她干嘛这么心虚。她才不要屈服祁钰的淫威之下呢。
真是靠之,郑沅愤怒地磨了磨牙,干脆装傻道:“我不会看账本,你让我管也没用。”
“呵!”祁钰冷笑一声,“无碍,本宫亲自来教你。”
郑沅敢怒不敢言,狠狠地将账本砸在桌子上,转身走进书房拿上笔墨。
不就是算账吗,反正她也要算客栈的帐,不就是多了几本吗,难得到她吗。郑沅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可恶的祁钰居然又奴役她,那可不要怪她悄悄做假账。
她将毛笔沾上墨水正准备开写,祁钰又道:“明日起你就搬进我的屋子,我要亲自看着你,免得你浑水摸鱼贪污凤阳宫的银两。”
眼瞧着自己如意算盘被祁钰看出来,郑沅恼羞成怒,“谁稀罕你这点银子!”
祁钰挑了挑眉,“毕竟你还欠本宫一千六百里两银子,不看着你点,你就会欠更多。”他想了想又道:“每周我都会亲自检查账本,倘若发现哪里对不上,扣你一月的俸禄。”
啊!气死了气死了!郑沅真想将面前的账本撕烂。
祁钰嘴角掀了掀,似乎非常乐意欣赏抓狂的郑沅。
郑沅深深的吸气吐气两个来回才忍住杀人的冲动,手指翻飞将算盘敲得啪啪作响,似乎这样才能解气。
她虽然生气,但对于账本还是非常认真的再核对。玄色的衣袖撩开,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腕,笔尖落在上好的宣纸上。墨黑的字迹落在雪白的纸上,那字迹银钩铁画、力透纸背、行云流水,倒不似女儿的字迹那般娟秀,倒像是男子才能写出的凌厉笔锋。
郑沅的字在祁钰的影响下,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如同狗爬一般凌乱潦草。翻开账本的前一页,几乎能够和祁钰的字重合,做到以假乱真。
关于账本这种事她以前还真没有做过,不然以她的智慧也不至于两本帐算到半夜,祁钰随口点了她两句郑沅便茅塞顿开,把握住了要领。哪怕是一向挑剔的祁钰最后检查,也挑不出毛病。
两人一人伏在案上批阅公文,一人搭着小桌噼里啪啦算账,寂静的屋子只有算盘珠子清脆的声音,和偶尔几声书页翻动的声音,竟然格外的和谐。
郑沅将厚厚一叠账本对完,四仰八叉有气无力躺在祁钰的床上。她的肚子发出响亮的一阵咕噜咕噜声,见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夜幕,她这才想起来以及晚上没有用膳。
祁钰看起来似乎根本忘记了吃饭这件事,她想起来祁钰晚上几乎都是不吃饭的。难怪古代的皇帝都英年早逝,祁钰这还只是皇子呢,每日就要批阅这么多公文,整天废寝忘食日夜颠倒的,不得病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