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自动手将这个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儿子铲除,没想到他居然毫发无损,还要他彻查此事。彻查?怎么彻查,彻查他自己吗?
张尚书见皇帝闭上眼睛,似乎不打算理他们这群大臣,心中叹了口气。皇帝真是老糊涂了,放着性资敏慧品貌非凡的八皇子不看重,偏偏要去扶持那些吊儿郎当蛮横跋扈的皇子。
他口上说要派禁卫军去保护八皇子,可谁不知道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监督囚禁呢。
“既然父皇无碍,那儿臣便退下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也乏了。等朕身子好些了,再议论!”皇帝看着祁钰就闹心,巴不得他赶紧退下。
等祁钰他们退下了,皇帝才吩咐玉妃扶着自己坐起来,“皇后呢?”
玉妃将一件薄毯搭在他身上,“陛下,皇后被太后废去了后位,关在大牢里日日吵闹着要见皇上,陛下要去看看她吗?”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一介毒妇,若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朕早就赐她白绫三尺了。”他蓦然看着年轻漂亮地玉妃,按理来说她这几月照顾自己,理应憔悴了些,可她偏偏愈发光彩照人气质优雅。
他眯了眯浑浊的双眼,“玉妃真是越来越明艳动人了啊。”
玉妃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说来也得感谢八皇子身边的那个小随从,明明是个男儿身,倒是对女子怎么保养驻颜颇有研究。臣妾这几月担心陛下夜不能寐,憔悴了不少,八皇子带着他来看望陛下时,那小随从给了臣妾一个养颜秘方。臣妾半信半疑试用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用。”说着她炫耀似的搬出郑沅给她的那个小箱子,里面是郑沅用茧丝做的面膜,“陛下您瞧,只要将这个面膜敷在脸上,早晚一次,就能容光焕发。”
皇帝收回疑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是吗,如此甚好,辛苦爱妃了。”
玉妃微笑地看着她,只是那笑意并未深达眼底。
郑沅愁眉苦脸地看着凤阳宫外的那群禁卫军,本来她溜出去已经非常困难了,那劳什子皇帝醒了以后还派了一队禁卫军来守着。别说她了,就连祁钰都没有办法出去。
“这哪是保护啊,这分明就是软禁!”郑沅不爽地坐回椅子上,捻起盘子里的花生米狠狠嚼着。
她快要闲出个鸟来了,也不知道她的红高粱客栈最近怎么样啊,她想去看看都抽不出身来。
“你急什么?”祁钰云淡风轻地将书桌搬出来,在阳光底下画着丹青。
“我在这凤阳宫里都快长出霉来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啊!”郑沅拿那些禁卫军没法,将气通通洒在祁钰身上,“诶,为什么其他皇子的行宫都那么大那么豪华,你这凤阳宫简直就像别人的别院。你是不是皇帝轻声的啊,对你怎么这么刻薄呢!”
祁钰专心地眼神都给了笔下的丹青,看也没看郑沅一眼,“哦?那你说说你在璋国的时候,行宫多大多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