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谁?
她的心无端地觉得突兀,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了一下,有些疼痛,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太过突然,太过强烈,以至于她仓皇地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祁钰似有不悦,“怎么了?”
郑沅心里堵地慌,他对那女子就轻言细语,对自己语气冷到近乎刻薄。
“手滑了。”
“哎呀!”苏凝香惊呼一声,郑沅看过去才发现打翻的酒水不知道何时溅在了她裙角上。
郑沅忙手忙脚想要给她擦干净,找遍全身也没有发现手帕之类的东西,她拿着袖子想要去擦,却被苏凝香侧身躲过。
“男女授受不亲,不必了武侯君。”
祁钰吩咐侍女将苏凝香带下去换衣服,不难对郑沅说,“你还是这么粗手粗脚。”
郑沅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是啊,毕竟我是武侯君嘛,男人自然是比不得女子细心温柔的。”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酸溜溜。
但是祁钰却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愉悦,解释道:“那是苏太傅的女儿,太傅曾经传授我功课,所以我和凝香自幼相识。”
哟,自幼相识,原来是青梅竹马啊!一口一个凝香,多亲密啊!
郑沅不以为然地夹上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哦,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郑沅随心又无所谓的样子,祁钰不禁有些恼怒,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安宁公主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将郑沅拉走。
“八哥哥,借武侯君一用。”
眼见着苏凝香换好了衣服,施施然地归来,郑沅不愿意见到这两人你侬我侬,甘愿随着安宁公主离开。
安宁将郑沅拉到御花园中,这里远离宴会,只剩下她二人。
安宁脸红欲滴血,睫毛扑闪着不敢看郑沅,贝齿轻咬着嘴唇,倘若武侯君知道了自己已经像父皇求给二人赐婚,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矜持啊?!
郑沅心不在焉,目光频频流连在宴会那边,没有注意到安宁的含羞带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武侯君,安宁心悦你。”
“嗯。”
等等!郑沅瞳孔猛缩,什么鬼?!
安宁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手指绞着手帕,小脸几乎埋在了胸口上。
坏了!坏了坏了!
郑沅如梦初醒,冷汗直流,“殿……殿下,您……您说什么?”
“安宁心悦武侯君……”安宁低着头没能见到郑沅大变的脸色,还以为郑沅是兴奋到口齿不清,便声若蚊呐重复一遍。
郑沅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让安宁直视自己,“殿下,郑沅非殿下的良人啊!”
“为何?武侯君未娶安宁未嫁,虽然武侯君并非名门望族之后,但是再安宁眼中一样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安宁道。
她第一次见到武侯君时,就是郑沅凯旋归来的那一天,他骑在战马上,意气风发,身姿挺拔。她见惯了朝中文质彬彬的那些大臣文人,却从未见过这样肆意潇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