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妇!
“哼!”我气得一跺脚,穿着拖鞋,逃也似的冲出门。
跑到莎莎家,却扑了个空,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联系不上她们,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
身上没钱,没地方去,有家也不能回。
我就像可怜的流浪狗,抖抖索索的走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
孤单无助,我最害怕的感觉,此时此刻却如影随形。
阴沉的天开始飘雨,越来越大,我走在瓢泼大雨之中,一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从我身侧驶过,溅得我满身泥泞。
我瞪着那辆车的尾灯,握紧了拳头,竭斯底里的大叫:“混蛋!”
谁都欺负我,混蛋,大混蛋,这个世界都是混蛋!
兰博基尼突然减速,停在了路边。
远远的,我看到飞扬的车门下走出来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身型,竟有几分熟悉。
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问,是他吗,是他吗……
这个声音几乎要把我逼疯,五脏六腑的神经也跟着错乱。
为什么他要朝我走过来?
为什么他走得那么慢?
为什么他不直接调转车头开回来?
为什么不打伞?
为什么那么像他?
为什么我会心痛如绞……
我以为,两年前就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感情。
我以为,再见面可以心如止水。
我以为,坚强不仅仅只是伪装。
一身黑衣的男人越走越近,身形已经完全和记忆中的他完全重合。
我憎恨这铺天盖地的大雨,如果没有下雨,我已经可以将他的脸看清。
身后,除了“哗哗”的雨声,还有沉重的跑步声。
“楚清妍!”康文渊高喊着我的名字,冲上来,猛然抓紧我的手臂,暴怒的低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手臂被他抓得很痛,我依然无动于衷的盯着前方那个男人,只见他脚步一滞,定定的站在雨中,两秒钟之后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方才快了许多。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驾车离去,至始至终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心被掏空,我如行尸走肉般,任由康文渊拖着走。
没有挣扎,没有抗议,没有争吵,更没有打闹,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定格在雨中那唯美却又极度凄凉的画面。
回到家,康文渊把我推进浴室,然后关门离开。
当温热的水从头顶冲下的时候,我才从神游中回到了现实。
不管是不是他,都已经与我无关!
将那些或甜蜜或伤心的过往全盘否定之后,我还是我,楚清妍,二十五岁的已婚妇女。
脱掉身上已经湿透的白衬衫黑短裙,让冰冷的皮肤与温热的水零距离接触。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康文渊只穿着平角短裤,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抖开毛巾挡在身前,冷睨他,厉声低喝:“你进来干什么?”
“次卫的热水器坏了,我进来洗澡!”他走入浴室,来到我的身侧。
“出去,等我洗完你才准进来洗!”我使劲推他,可他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阴沉着一张脸与我对视。
他猛然抓住我的手腕,怒气腾腾的吼:“楚清妍,你吃错药了?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没精力去理论他的那些破烂事,气急败坏的回答:“是,我吃错药了,放手,不要碰我!”
“呼……”在我倔强的逼视下,康文渊的火气却渐渐散去,他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小冯的关系了,我告诉过你,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怎么还要钻牛角尖?”
“朋友?”从他的掌中抽回手,我冷笑着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请你别把我当傻子,有些话连自己也骗不了,就不要说出来骗别人!”
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我并不打算抖出他和冯蔚蔚的那段热吻视频,只想着他如果自己坦白,我就原谅他,奈何康文渊却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辩,我对他也越来越失望。
如果这段婚姻真的没有挽救的余地,我只能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亲手结束它。
“我没有骗你,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么,就不会带你去见她,更不会让她到家里来,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康文渊像遭受了不白之冤一般的委屈,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即便是这样,我也不相信他和冯蔚蔚没关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和冯蔚蔚如果没关系,怎么会抱在一起热吻,虽然我和他是夫妻,也从未像那般的亲热过。
“你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话。”不管他解释再多,我的心结也打不开,狠狠指向浴室门,大喊:“滚,滚出去!”
“楚清妍,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康文渊被我激怒了,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压,把我死死的禁锢在他和墙壁中间,冷声说道:“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没有权利让我滚!”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也盖不住康文渊粗重的呼吸,他是从沉睡中醒来的猛兽,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第一次看到康文渊盛怒中的脸,虽然还是那么的俊逸非凡,可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我甚至有他要杀了我的错觉。
“你……你不要压……压着我……我喘不过气了……”
心“咚咚”乱跳,虽然我极力保持镇定,可说出的话却断断续续,毫无保留的泄露了我的恐惧。
康文渊稍稍的退了一点儿,我顿觉呼吸顺畅了,可“啪”的一声响,挡在胸前的毛巾却掉落在地。
“现在有一个月了吧?”康文渊盯着我,微眯眼睛,面部硬朗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而他顶在我小腹的某处迅速的膨胀变硬。
“我不想做!”就算有一个月又怎么样,我根本没有做那事的心情。
身体抗拒康文渊,一手推他,一手挡胸口,脑海中满是黑衣男人的身影。
“但是我想!”他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抓着我的肩,把我扳过去背对他。
如烙铁般炙热坚硬的某处抵在我的臀上,:“走开,我不要!”
大手握紧我的腰,康文渊滚烫的嘴唇毫无征兆的落在我的肩上,密密麻麻的吻带着情欲的火热灼烫了我冰冷的皮肤。
“楚清妍,说改变的人是你,无理取闹的人也是你,不听我解释没关系,但你不能不相信我,如果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你觉得我们可以过一辈子吗?”他突然张嘴,一口咬住我的肩头,牙齿的力道并不重,却让我全身的汗毛倒立,神经紧绷。
我被康文渊压得右脸颊紧贴在了浴室墙面的冰冷瓷砖上,心慌意乱的说:“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为什么乱,说来听听。”他松了口,唇顺着我的背一路往下,而他高大的身躯,也不再那么紧密的压着我。
“不想说,也说不清楚,你就让我静一静吧!”在康文渊温柔的挑逗下,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原始反应。
我为自己的本能反应感到羞耻,心里明明想着另一个男人,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沉沦欲海。
“不行,要么你现在说清楚,要么……就乖乖履行妻子的义务。”他扭动胯部,灼烫的坚毅在我的掌心厮磨,激起火花无数。
康文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无赖,存心让我受欲望的煎熬。
人类摆脱不了动物的本性,有时候甚至连动物都不如,动物交配是为了繁衍生息,而我和康文渊,仅仅是为了身体的短暂欢愉,欢愉之后,只剩无尽的空虚和惆怅。
唉……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好的体力,难道冯蔚蔚没能满足他吗?
我不想说话,就只能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你去把套子戴上,在床上等我。”
“就在浴室,我可以外面。”他的大手滑到我的胸口唇游走在我背部的皮肤上,不曾停歇。
“不行,必须戴!”我一想到他那玩意儿进过冯蔚蔚的身体,就觉得脏,戴上,还勉强可以接受。
“就不戴!”康文渊说。
我才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
“楚清妍,别乱动!”他气恼的在我的臀上打了一巴掌“啪!”
随着那声脆响,房子开始摇晃起来,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掉下地,就连花洒喷出来的水也变得纷纷扬扬像黄梅季节的雨。
我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窗外传来女人尖利的叫声:“地震了……”
“地震?”我膛目结舌的转头看一脸沉静的康文渊,他似乎也对这突发状况有些无所适从。
突然,他拥我入怀,有力的双臂把我紧紧的缠绕。
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康文渊的怀抱给了我很强的安全感,头枕在他宽阔结实的胸口,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嗯!”
有你在,我不怕!
地震大约持续了一分钟,睁眼闭眼间,心情已和方才大有不同。
我想起了四年前惨烈的汶川地震,不由得在心底叹道,活着真好,我所浪费的今天是昨日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我所厌恶的现在是未来的我回不去的曾经。
嗅一嗅康文渊身上的淡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已经在我脑海中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