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圆球立即警觉,其中传来一声女人的怪笑,随后闪电般躲进那个村庄。
银白色鳞片停滞空中,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把波光粼粼的飞剑。
一个仙气飘飘的白衣仙子,玉足踏空,从云雾中缓缓飘落下来,足尖轻点飞剑,悬在空中。
四个面容姣好的女修者,踏剑而落,飘在仙子身后。
其中一位身着青衫的女修者看到满地的惨状,对白衣仙子道:“宁师姐,我们还是来晚一步,狡猾的恐魔已将这个村子屠戮,恐怕没有一个村民生还。”
白衣仙子正是宁倾城,她与张玄灵分开后,回到青城剑宗复命,听闻最近恐魔危害人间,于是遵从师尊伽雷音之命,带着四个同门师妹前来天崂山伏魔。
宁倾城柔声道:“不怕,师尊说此次峨眉剑宗、昆仑瞳剑宗和崆峒飞剑宗,以及白山冰剑宗都会派弟子前来对付恐魔,它跑不掉的。”
言罢,宁倾城带着四个同门飞进村庄。
宁倾城一马当先,飞在最前,感应着魔物的气息,心里也在想着峨眉剑宗会否委派张玄灵过来除魔。
与张玄灵只是分别了数天,宁倾城心里一直惦念着对方。
村落里尸横遍地,满目狼藉。
宁倾城等人赶到村落中魔气最浓郁的地方,发现有二十几个修者正围着一个红衣少女。
那红衣少女身材玲珑有致,面容白皙,一双媚眼摄人心魄,似乎只要与她对视一眼,便会被她勾去了魂魄。
二十几个修者分别来自三个宗门,有昆仑瞳剑宗的十几个弟子,有崆峒飞剑宗的八个弟子,还有白山冰剑宗的六个弟子。
宁倾城有些纳闷,为何不见峨眉剑宗的人。
二十几个修者见到宁倾城等五人立即警觉起来,当确认她们也是同道中人后,又赶紧将注意力转回那个红衣少女。
宁倾城打量着红衣少女,感应不到对方身上有任何魔意,但却心存疑问,忍不住问向其他修者:“诸位道友,可曾见过恐魔?”
那二十几个修者连连摇头,昆仑瞳剑派一个蒙眼青年道:“在下昆仑瞳剑派诸葛寒松,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没有发现恐魔的身影,只有这个红衣女子十分可疑,所以才将她包围起来。”
宁倾城微微点头,也认为红衣少女很不寻常,这个村子的村民应该都被恐魔折磨致死了,按常理不应有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幸存。
宁倾城对身后的四个同门师妹传音指示,四人立即唤出飞剑,剑尖指着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见这么多人包围自己,面露急色,带着哭腔呜咽道:“小女子龚凡心,是这龚家村人,不是你们口中说的什么恐魔,你们这些修仙者,不去追那个魔头,反而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是何道理?”
红衣女子越说越激动,泪如雨下,哭泣道:“反正我爹娘和兄长都被那魔头杀了,我活着也没有希望,你们杀了我吧,呜呜呜!”
女子的话不无道理,包围她的二十多个修者无不为之动容。
众人的确没有从这红衣女子身上发现任何魔性,就连他们手中的飞剑也没有任何魔意的提示。
宁倾城始终带着警觉之心,她知道魔头都善于伪装,美眸盯着龚凡心,冷然道:“龚凡心,你是怎么逃过魔头追杀的?”
龚凡心哭诉道:“那魔头杀人不眨眼,我能活下来,全是因为爹娘他们替我死了……”
龚凡心哭的撕心裂肺,直接瘫倒在地,几乎要昏厥过去。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对恐魔的罪行愤怒不已。
宁倾城对她的怀疑也减少了几分,诸葛寒松却连连摇头。
“诸位道友不要被她骗了,这女子身上虽然没有魔意,但她能活下来实在蹊跷,整个龚家村的死状有多惨,大家都看到了,这个龚凡心身上连半点血迹都没有,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诸葛寒松高声提醒了一句,众人立即警觉起来。
“没错,诸葛道友所言有理。不愧是昆仑瞳剑派的弟子,虽然目力不佳,但其他感觉能力要超越我们这些修者。”一个崆峒飞剑宗的弟子附和道。
游鳞剑忽然有所感应,朝着龚凡心振动起来。
宁倾城立决不妥,大吼道:“诸位当心!”
话音未落,游鳞剑射出一道剑气,朝着龚凡心的身躯射去。
正在掩面哭泣的龚凡心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身上的红衣飘起一阵血色雾气,整个人立时化作一片血红,直接钻进最近的一个修者体内。
那修者像是被魔物附体,面露惊恐,浑身剧颤,如羊癫疯发作一样。所有的皮肉开始溃烂,不消半刻,便肉身干枯而亡,样子非常吓人。
其余的修者无不露出惊恐之色,纷纷向后退去。
这要是给这魔头附身,也是难逃一死。
游鳞剑气直接穿透那个修者的肉身,但那魔物早就遁地而走,只留下一具干尸。
“大家小心,这魔头幻化无常,来去无形。”有人高声提醒着。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大部分参与除魔的修者都生出一丝惧意。
他们不是没有遭遇过魔物,但都没有恐魔这般难缠。
对方竟然能化身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女,然后突然发难,让修仙者们防不胜防。
宁倾城嘱咐四位师妹待在原地,自己踏着游鳞剑腾空而起,去追击恐魔。
其他几个仙门的修者也不甘落后,纷纷派出人手跟上宁倾城的步伐。
然而恐魔就那样消失了,整个龚家村就像是一个惨烈的古战场,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满地尸骸,连魔物的影子都找不到。
半晌后,宁倾城等人折返回来,打算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那个被恐魔袭击的修者来自白山冰剑宗,他们有六个弟子前来除魔,如今只剩五人。
五人皆是身披浅色素衣,腰间挂着各自的飞剑,与其他剑修相比,他们的实力最弱。
如今一个同门牺牲,余下的五人也感到恐惧,不知道这次伏魔之行,能否有命活着回去。
其中一人道:“这次恐魔肆虐,蜀山界正道都有弟子前来,为何不见峨眉剑宗的人,他们号称蜀山正道中坚,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没错,若是峨眉剑宗的人早点出现,我们的同门也不至于惨死在恐魔之手。”另一个白山冰剑宗的弟子附和道。
宁倾城温声道:“两位道友,大家都为除魔而来,没必要把责任归结到别的门派。峨眉剑宗这次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的人说不定在别处围剿魔头呢。”
宁倾城的话音未落,龚家村的一角便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闻声立即赶到,发现又一个崆峒飞剑宗的弟子被害,死状同样恐怖至极。
令人更为担忧的是,根本没人发现那个弟子什么时候离开的,连崆峒飞剑宗的人都不知道。
崆峒飞剑宗这次来了八个弟子,都身着蓝色道袍,一副传统道士打扮,他们的飞剑始终悬在后背,使得他们双脚脱离地面,一直悬空飘浮着。
不知不觉少了一人,崆峒飞剑宗余下的七个弟子,也露出了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