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鬟一走,鬼王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原本以为是有外来人闯进了他的地盘,都是因为有女人在,才会让自己变得心绪不宁,过度紧张。
在他还没到鬼界之前,他就知道青鬼了。
青鬼的本名无人知晓也不知她最终的命格是怎样,反正只听说她只效忠历代的鬼王大人,当初天帝派他来鬼界任职时他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他听说过鬼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夜,还有各种各样死去的孤魂野鬼。
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就推脱了,请求天帝换别人来鬼界任职。
再后来,这个职位还是没定下来,因为大家都一样,都不想去,理由很简单,没人喜欢又穷又苦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他又从别人口中听说,鬼界有一个美女,名叫青鬼,是个千年一遇的标致大美人,他顿时来了兴致,就头脑一热向天帝禀告批准后,来到了鬼界。
一眨眼,都几百年过去了。
他也没请动青鬼一次,俩人见是见过,就是青鬼不爱搭理他。他每次兴冲冲的去请她来阴司殿赴宴全都被她拒绝。
他承认她很漂亮,但是也过于不近人情,不给人面子了。
她还是鬼王的五大护法之一,有时他都怀疑如果自己真遇到了什么危险,青鬼一定会丢下他第一个跑了。因为青鬼从未正眼瞧过他,准确来说是看不起天界的任何人。
当初,他跟天界的人一起来到鬼界赴任,其他四大护法都在,唯独青鬼不在。说是身体不舒服,不宜见人,其实是刻意不见。
原因很简单,青鬼的上一任主子死在了天帝的手里,她就开始了连坐制,连带着他们也一起讨厌了。
恰恰就是这一点,让他更加好琢磨不透,他主子死了又不是他杀的。话又说回来,他主子就是该死!好好的神仙不做,偏偏入了邪门歪道,还要来个天界大叛乱,从此仙界易主……
可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当初,死神煜冥也是让三界谈之色变的大人物。
他这个人,和他的身份一样神秘,以至于死的也是十分惨烈。
他对他了解不多,因为煜冥死后他才升仙,所以在那之前仙界发生的事都是从别处听来的。
煜冥叛乱时,搅得三界不宁,死的时候被天火烧的连渣都不剩,他死的大快人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那件事的人,唯今剩下的只有唏嘘和为他感到惋惜。
……
一个丫鬟,领着青鬼进来了。
鬼王立即走过去打招呼:“青鬼,好久不见。”
青鬼轻轻点了点头,走在他的身侧。鬼王又道:“我听说你最近病了,身体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鬼医瞧瞧,你别总是憋着,有病得治不治多难受呀。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帮你看也行,其实没到鬼界之前,我在天界做医官,只要不是很大的毛病,我都能治。”
青玖被鬼王的热情弄糊涂了,眼前的这个说话滔滔不绝,对女人嘘寒问暖的男人。真是她想象中那个高贵冷艳,神通广大的鬼王大人吗?
在她胡思乱想时,鬼王也不知说了什么了,好不容易把青鬼哄得开口说话,青鬼道:“多谢大人关心,青鬼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没什么毛病,可大人如果无事的话,青鬼就先回去了。”
“青鬼,我只是无聊,想找你聊天也不行吗?”
“青鬼的职责是保护大人,不是陪大人聊天。”
青鬼转身要走,鬼王突然从后面拉住她,强制性的将她搂在怀里,用下巴抵在青鬼的脑袋上,低低地说:“你走去哪,你怎么知道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危险。”
青玖听他的语气在撒娇,浑身瞬间起了一层肉麻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鬼王又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三个月没见过你了,你说我有多想你。”
“大人,慎言。”
青鬼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提醒他道。
但鬼王毫不在意,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青鬼,这样时间久了,他跟青鬼自然水到渠成了。
他不在乎,但青鬼十分看重自己的名声。
在她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时,青玖已经十分识趣的低下了头,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看向别处,反正就是不看他们俩。
“你别走了好不好,你就算想走,陪我吃完饭再走也不迟,你好像从来没与我吃过饭。”
“大人你跟一个护法说话何时变得那么卑微,你是鬼界的主子,不是谈情说爱的市井小民,按理说,我年长你很多。玄烨,我对你知根知底,你却对我无从知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或者是说,天界为什要派你来这儿。”
积压在心里的话,终于吐露了出来,青鬼心里也不好受,但这个玄烨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玄烨不该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喜欢玄烨。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感情,早就应该结束。
她没有早看清这一点,反倒是让玄烨对她抱有期待,她该感到自责。
刚才青鬼说的话,青玖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原来这两人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只是…也太尴尬了吧!她都迷惑了。
青鬼说完后转身走了,鬼王还陷入在在伤感的情绪里出不来,神色痛苦的盯着她的背影。
鬼王的长相不是青玖幻想中让人见了不敢接近的容颜,黑色的玄衣与他白净的脸蛋相得益彰,反倒是多了一抹熟悉的亲切,看起来随和好说话,但一个人,是不能仅仅由长相而评定的。
从青玖跟青鬼进来后,鬼王就一直在笑,嘴角都没下来过。只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鬼王居然也有爱而不得的女人,明明鬼界都是他的,想要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
玄烨无意间瞥见还有一个婢女没走,霎时间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到她身上,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看青玖的眼神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工具,非要她比他还难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