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肚脐位置,确实有一朵莲花胎记,这件事,除了刘生和刘夫人,再就只有贴身侍候的冯嫽,以及翁归知道了。
这件事,就连伊一都不得而知。
解忧吃惊地看着店家不敢吭声做回应。
那人见解忧和冯嫽吃惊的样子,抿嘴笑笑。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块帛布,递给解忧看。
“夫人看一眼就好。”他给解忧指了指最底下的私印,然后快去收起来。
“什修明?金日磾?”冯嫽牙齿打架,瞪圆了眼珠,“我没看错吧?”
解忧恶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紧眨着眼睛:“店家,您是?”
“公主知道便好,小的为您效力。”
原来这是大汉光禄大夫金日磾和什修明安插在匈奴的细作。
但是这两人是如何隔空有联系的?
解忧的秘密是如何叫一个外人轻易知道的?
“店家,我有不解。”解忧想要问个究竟,谁料到这些会点玄门之术的人,一般都话说一半,从不言明。
那人借助旁边的水盆,净了净手,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恭恭敬敬对着解忧叩拜:
“公主乃神女下凡,出生便有祥瑞。天天降大任,还望公主以后多多珍重自己的性命。”
冯嫽原本现在解忧旁边,见他朝着解忧跪下来,便赶紧躲闪开来。
解忧浑身不自在:“你别这样,不可冒犯天上的神女,我就是个凡人,肉体凡胎。”
那人笑着起身:“公主无价之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神女转世,不就是肉体凡胎吗?”
越说越来劲,还离谱了起来。
解忧就当他是说书的:“比说书的还传奇,看来店家不仅会开店,还会做生意,更会讲传奇。”
说着便引着他上前坐:“店家,我还有问题。”
店家笑笑道:“我没收夫人前一个消息的钱,怎的下一个问题就来了?”
解忧拍了拍冯嫽,冯嫽就从身后拿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桌上打开,一袋子的金子闪闪发光。
解忧骄傲地看着他:“我打包问,您看够不够,不够,事后再给。”
店家无奈又坐下来:“夫人请。”
解忧把金子往他跟前一推:“店家以前在匈奴了做什么我就不问了,我就问,接下来高人如何指点?”
解忧是个聪明人,经过刚才知道什修明等人在匈奴有安排,也就明白他们会有行动。
店家只说:“先生受命,只说解决李广利的事。”
“如何解决?说来我也听听。”
“公主只管去与昆莫相会,与单于协议,其他的,交给我们便是。”
解忧也有自知自明:“也是,光禄大夫金大人十分了解匈奴人的气性,细作的事,应该隐秘而无形。我们不便在这里招摇。”
她又想起许令说的:“他和李广利有旧仇私怨。”
便给了店家提醒:“可以借力打力,顺风而呼,添些酱油和醋。”
“还有,匈奴的太师会一些玄门技巧,适当的时候,也可以借助天意,自己人打自己人,可懂?”
解忧自己不参与,说起理论来头头是道,很是高级,一般人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奈何这个店家是个杂家,偏是听懂了:“公主果然天赋异禀,一点就通透。”
出了二楼楼阁,凌实也回来了:“夫人,全部办妥,是否启程赶往单于庭?”
解忧在这小小的边城吉木镇,有意无意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但是费劲心力,极为伤神伤身。
她突然感觉有些累:“暂时休息一晚,容我再想想看。”
解忧从午时入睡,冯嫽和伊一以为只是午睡一会儿,直至申时都还没醒。
伊一不免担心起来:“阿嫽,夫人这样睡,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东西?”
冯嫽因为知道解忧心情郁闷的原因,所以想着该是睡一觉就会好点:“她不是嗜睡的人,许是是真的太累了,让她睡吧!”
“那我给夫人嘴唇沾点水,看她像是很渴的样子。”伊一用一把平勺蘸了水,抹在解忧嘴唇边,解忧也没有被惊醒。
夜里,冯嫽一直失眠,看着睡得香甜的解忧,她真的羡慕不已。
“解忧,睡吧,别像我一样被这么多烦心事所扰。”
她一直关注着解忧,留心着她是不是随时半夜会醒,是不是会饿,她随时准备着给解忧起来端茶倒水整吃的。
但是,一晚上过去了,解忧连一个翻身都没有。
第二天已经辰时,外面的世界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市了。
冯嫽趴在解忧床头,用她的一缕头发拨动着她的鼻子,然而,解忧还是没有反应。
冯嫽下意识切了切解忧的颈动脉,才松了一口气。
伊一端着盥洗的东西进屋来,看着还在熟睡的解忧,心里开始着急:“阿嫽,夫人这?”
“我刚才与你担心的一样,但是我看了下,又没什么。”
“要不找个医者来看看。”
听伊一这一说,冯嫽心里更是没底了:“叫一叫看看,会不会醒?”
“公主,公主,快醒醒。”
伊一摸了摸解忧的额头,听了听她的心跳,一切都是正常的,就是醒不过来。
两人这才慌了起来,去找凌实。
凌实赶紧去找店主:“店家,那里去找医者?”
店家关切地问道:“哪位贵人生病了吗?”
凌实没有如实相告:“没有,就是我们夫人身体有点不是。”
“我叫小二陪你去找巫医。”
这小镇没有正经驿馆,只有小巷子里的一个巫医,照看着全镇子的大病小病。
店家不放心,赶忙着下去找冯嫽:“姑娘,我能问下,夫人情况如何了?”
冯嫽知道店家是自己人,便没有隐瞒:“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除了这个,也没发现其他异常。”
店主把冯嫽单独叫出来:“姑娘一会儿去看看夫人神阙穴的莲花胎记是否有异常。”
冯嫽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这会与那胎记有何干系。”
店主略显惭愧样:“如果我没猜错,可能跟泄露天机有关。”
冯嫽只当这人神神叨叨:“不要瞎说,我们夫人没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她以前就有过昏睡不起的时候,兴许这次跟往常一样。”
“姑娘听我的没错,先去看看,我在楼上等你。”
冯嫽半信半疑,把伊一支使了出去。
她半将半就地解开解忧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