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走,咱们下来看看。”解忧下了马车,踩在地面,瞬间感觉要被烧焦。
冯嫽直接烫得跳脚:“这里是火炉吗?怎么跟我们的陶窑厂一样了。”
解忧把她跳起来不想落地的脚按住:“别动,再烧一烧,就像我们的陶瓷一样,价值更好了。”
冯嫽都要笑破肚皮了:“这哪里是烧陶,简直就是烤肉。”
其中一个孩子看着解忧问:“姐姐,你们有鸡蛋吗?”
解忧一听这孩子只喊她“姐姐”,以为是喊错了:“我不是姐姐,这才是姐姐。”
她把少夫推到少年来。
小孩子机灵:“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个多漂亮的姐姐,快去告诉村长。”
这下子解忧可以确定,她也是孩子口中的“姐姐”,可要高兴到飞起来。
“来来来,小朋友,你有眼光,姐姐奖励你好吃得好不好?”
说着就从凌实那里拿了些饼子。
那给孩子看到车里有鸡蛋,便指着身后红色的山石:“那个地方,可以烤熟鸡蛋。”
烤鸡蛋,草原上不是没有吃过,煮熟的鸡蛋、鸭蛋、鹅蛋、鸟蛋,都可以窜起来架着烤。
冯嫽抬眼望着那炎火山秃秃的样子毫不起眼:“那是石头能烤鸡蛋,还不如放我怀里捂熟呢!”
“别瞎说!”伊一赶紧拍了拍冯嫽,跟解忧对视而笑。
冯嫽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又怎么了?”
伊一没有回答,只顾着低头笑。
解忧也是只看着她笑。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嗨,我还以为什么呢!母鸡那是抱着孵化,我这又没说孵出蛋来。”
解忧赶紧回了:“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说什么。”
凌实被一个孩子带着去前面峡谷探查一番回来了:“公主,前面是一个南北向的宽沟,狭长,悬崖对峙,崖壁陡峭。”
“可有人家?”解忧冒着烈日酷暑,前去看看。
“沟谷底有一些向下挖土成屋的民居,是一些稀疏的人家,往前有地道,道中有道,道中有屋。前面种植了一大片葡萄,但是屋前的河流似乎断流了。”
果然,那些孩子站在沟顶,出来被烈日灼烧,没有水源。
“凌大人,司农大人,我们下去勘查一番,看看适不适合井渠法,可好?”
大司农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和土壤:“公主,臣需要去一些样本。”
一个小女孩儿,拉着解忧就往沟底走:“姐姐们真漂亮,以前我们都没见过。”
解忧走惯了草原的路,走这种戈壁石乱堆的崖壁,确实蹑手蹑脚。
不仅解忧,他们所有人都一路半滑办走地,将近一个时辰,才下到沟底。
大司农查看了干涸的河道的石头和沙子:“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地表温度高蒸发了河水。”
“那我们的井渠法可适合在这土壤之下挖掘吗?”
“可以,一路走来,臣估计,从这里一直东西延绵两千多公里,差不多都可以挖掘出一条地下河。”
冯嫽惊叹:“两千多公里?就算我们有井渠法,但是看车师国的劳动力也没有多充足,如何能挖掘那么长。”
“走吧,我们尽快到达车师国交河城,与国王商讨。”
他们留了些水和食物在这沟底:“我们是去交河城做客的人,不便在此久待。但是我们有办法给大家稳定的水源的办法,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车师国国都交河城外
“让开,快让开……”
解忧的出使队伍还没进城,就被一阵乱糟糟的马队惊扰。
骑在马队前的一个少年,带着半边面具,续着长长的辫子,身材精瘦,意气风发。
马队冲过来的时候,少夫正和伊一跟解忧的马车对面而向,原来她被一个葡萄晾干房吸引了,跑去看。
解忧见马群人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不知道哪里来的沙匪的感觉。
“少夫,快回来。”解忧只喊了一声,少夫并没有听见解忧在说什么,便转身想要跑回去。
不曾想,那少年并没有因为前面有人要穿过那条路而停一停马,反而要从少夫跟前过去。
吓得少夫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见他们走远了,才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正要过去解忧那里。
突然那少年倒回来,一个手臂就把少夫搂上了马。
“来者可是乌孙来的解忧公主?”
解忧看他并无恶意:“请问少侠是谁?为何挟持我女儿?”
“不是挟持,是邀请,我回去等你们,城门为你们敞开着,这位小公主,我就先带回去了。”
说着便带了少夫和马队,快速进城,全部通道就为他开通。
冯嫽和伊一架着势准备救少夫,被解忧拦着:“听说车是国王有一个高高帅气的太子叫军宿,喜欢戴着面具,谁都没见过真正的太子长什么样?”
“公主的意思是刚才蒙面带走少夫公主的就是太子军宿?所为何?”
伊一不管三七二十一,骑着马就紧追不舍。
少夫被这人横架在马上,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哭也不闹,异常安静。
“驭……”军宿下马,便把少夫放下来。
“我劫持过很多女子,不是掐就是咬,再不就是寻死觅活,你这美人,有些特别。”
少夫狠厉起来,一把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只见他右眼角有一小块红色胎记。
他赶紧夺过面具,又给自己戴上:“姑娘故意摘掉我的面具,是不是不礼貌?”
少夫没有被人多气盛吓到:“那你粗鲁地劫持我到这里,不是简单的不礼貌吧!”
“更何况,你干嘛腰带面具,我觉得脸上那个东西挺好看的。”
说着就给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解忧给她贴的珠片:“呐,你看,我装扮都会用到这里。”
果然,少年近距离看过来,少夫不仅眼位,睫毛根部和上部,都点缀了亮亮的珠片。
少夫见这少年似乎有些撼动,便乘胜追击:“喂,我叫少夫,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放下心房:“我叫军宿,是这车师国的太子。”
“你是太子?”少夫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两圈,“我见识浅薄,竟没见过你这样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