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扯着公鸡嗓子,趾高气扬,“太后娘娘的旨意,怎是杂家能够揣摩的,大抵是因为尊王妃的手势舞太过吸引人,这几日太后娘娘每天可都念叨,还不赶紧叫尊王妃过来接旨。”
“王妃,这去不得!”管家在春水阁苦口婆心的劝道。
“是啊,姐姐,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还是让掠影哥哥去回绝吧。”阿怪紧紧拽住张潇潇的手。
哪料张潇潇直接拨开阿怪的手,一脸平静,“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死,左右我就这么一条命,谁爱要谁要去呗,这样也好,我还能早点投胎。”张潇潇也实在没想到那普普通通的一段手势舞还能让太后念念不忘。
张潇潇心中有些自暴自弃,快步走到前厅接下了懿旨,朝那公公说道,“走吧。”
“我和你一起去。”阿怪连忙跑过来。
“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太后娘娘只宣了尊王妃一人进宫。”那公公扯着嗓子。
“不用了。”张潇潇冷冷说道,将一个小瓷瓶塞进阿怪手中,轻声道,“百毒丸,解百毒。”
说罢随着公公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怪转念一想,立即冲到松柏院,将掠影薅了出来。
“阿怪,你干什么?”
“现在如你所愿了。”
“什么如我所愿?”
“尊王妃被太后宣走了,皇宫是什么地方,皇宫和尊王府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阿怪没一点好脸色。
“这?”掠影有些茫然,“我将王妃限制在春水阁只是为了保护她,以免她卷入。”
“嗯,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怎么不和王妃说去。”阿怪朝掠影冷哼一声,“你知道王妃现在怎么说的吗?早死晚死都得死,左右就是一条命,谁爱要谁拿去。”
“怎么会?”掠影不解,他只是将张潇潇关在春水阁,避免其他人说闲话,尤其是天源医者,毕竟天源医者可不想冰萱儿那么头脑简单。
“怎么不会,你帮着冰萱儿那个小贱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这么多天,天源医者连陆公子都能治好,治不好一个食物中毒?你不要忘了,天源医者可不是尊王府的人。”
掠影陷入沉思,他怎么会忘呢,难道?
“现在是没抓出凶手,但有毒的食物出自厨房,而且是出现在王妃平日爱吃的食材里,这足以证明王妃不是凶手,而且没有人知道那日王爷会突然跑到春水阁去用早膳,说明什么,说明投毒的人一开始就不是针对王爷,而是为了谋害尊王妃!”
阿怪朝掠影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说道,“西武御王的手伸不了这么长,而右相府、太子是不敢直接动王爷的,前两日寿宴上姐姐得罪了他们,第二日就下毒,也是说的通的。”
“你现在去和管家清点王府的下人,可疑的全部抓起来。”掠影吩咐道。
“这个,是王妃临走前给我的百毒丸,可解百毒,你不要让那师徒看见了。”阿怪将小瓷瓶放在掠影手里,就走了。
“老六。”
“唉,老大。”老六立即出现在掠影面前。
“叫上老七,通知宫里的人,盯紧太后一干人的举动,保护好王妃的安全,设法让王妃尽快出宫。”
“是。”
安排好一切事宜,掠影返回到松柏院,看见凌衍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眼神晦暗。
“天源医者,这就是你的能力?”
“这,老身也不太清楚。”天源医者怎么会知道她下的毒误打误撞被凌衍尊服用了,但这样也好,有人背锅,还完成了御王的命令,她自然不会让凌衍尊轻易醒来。
“研究不出解药,你也不用活了。”掠影冰冷的眼神带着杀气,天源医者也不敢多说一句。
掠影也趁着此时,将张潇潇留下在的百毒丸喂给凌衍尊。
在松林院,冰萱儿一脸不解,“师父,你为何不让我给尊王殿下把脉,说不定徒儿也有能力呢!”
“萱儿,你还小,有些事情就别插进来。”天源医者苦口婆心的劝着冰萱儿。
“可我不好好表现,尊王殿下怎么可能轻易把我娶进门!”冰萱儿都快哭了,想着陆觉沉那日的话,觉得师父定是不想让她嫁给尊王殿下,才再此百般阻扰。
“这件事为师自有打算。”
“这件事就不劳师父费心了,萱儿知道怎么处理。”
说着冰萱儿就朝门外走去,并没有留丝毫空隙让天源医者说话,悄悄跑到松柏院给凌衍尊把了脉,背着师父开始独自炼解药。
张潇潇跟在那传旨的公公后面,在宫里绕了好久,最终在一个宫门口停下,大殿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张潇潇抬头一望,“慈宁宫”三个大字赫然挺立,想着这皇宫和尊王府向来不对付,这次只身前往,只怕凶多吉少。
引路的公公看见张潇潇在宫门口有些犹豫,催促道:“尊王妃,还是快些吧,让太后娘娘久等就不好了。”
“好。”
张潇潇越走心里越没底,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逞强来,在尊王府就算被冤枉好歹活的也挺好。
走进大殿,张潇潇就看见太后一脸威严坐在尊位上,旁边身着一袭明黄凤袍的端庄女子,雍容华贵,显然是六宫之主——皇后娘娘。
张潇潇还记得寿宴上凌衍尊说这偌大的朝廷派别可不少,没想到一进宫,就遇到这两位在深宫多年的女人。
“潇潇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张潇潇跟在那引路公公的后面,依葫芦画瓢,朝面前两位躬身行礼。
“平身吧。”太后笑得一脸祥和,若不是张潇潇听凌衍尊说这朝中还有太后派,或许就真的被太后表面的祥和给迷惑了。
“快,赐座。”
“潇潇多谢太后娘娘。”张潇潇小心翼翼,观察着殿中每个人的表情。
皇后端起手边的茶盏,看着张潇潇,“快尝尝,这新进贡的峨眉雪芽茶。”
张潇潇朝皇后颔首,“多谢皇后娘娘。”才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皇后的眼神自从张潇潇来到,就再也没从她身上别开,“味道怎么样,不知合不合弟妹的口味。”
“是呀,哀家记得你在寿宴上文采斐然,不如来评价一下你手中的茶。”太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压迫,落在张潇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