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萱儿望着张潇潇,面上带着一丝委屈,“是萱儿做错什么惹得王妃不快吗?”
张潇潇看着冰萱儿的模样,内心不禁失笑,这是小绿茶还是小白莲啊,“我不快还不是因为这一身病痛,动作自然不快。”
冰萱儿啪的一下跪在张潇潇面前,梨花带雨,“都怪萱儿医术不精,惹得王妃心生不快,萱儿甘愿受罚。”
嗯哼?
张潇潇看的一脸懵逼,出门被车撞了还是早上忘吃药了?
“我欺负你了?”
“没有。”冰萱儿泪眼汪汪看着张潇潇,仿佛张潇潇对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看的张潇潇头皮发麻,“医治我委屈你了?”
“不敢。”
“哦,那我知道了。”张潇潇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给自己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没给你发工资是吧,也是,一天天这么辛苦挣点钱不容易,你在这等会儿啊,乖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告诉我,欠你多少工钱,我一并拿给你。”
“王妃,你又何必此般折辱萱儿。”说着,冰萱儿的眼泪像个打开的水龙头,没完没了。
给钱还算折辱!张潇潇目瞪口呆,这简直是那些资本家的理想员工。
“要不你用这个方法折辱我。”
“啊?”冰萱儿实着没想到张潇潇会这样接话,直接呆在原地。
“姐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我就一样拿了一点,哎哟——”阿怪绊着地上的冰萱儿狠狠地摔了个跟头,手中的食物尽数砸在冰萱儿身上,“地上是什么东西?”
阿怪摔得一头懵,磕着旁边的桌角疼的她龇牙咧嘴。
地上的冰萱儿没来得及反应,装粥的碗正正好好扣在她头上,像个滑稽的小丑,狼狈至极。此时她的眼眶像极了泄洪的门阀,眼泪极为汹涌的落下。
张潇潇看见眼前此景,有些头疼,啥也没干她就哭,这一洒,眼泪不得流干!
“乖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向人家道歉。”
“啊?”阿怪听见张潇潇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冰萱儿!她怎么跪在地上。”原来这就是害她摔跟头的罪魁祸首。
“许是天气炎热,地上凉快,来我这还没讲两句就跪下了。”张潇潇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这真的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什么?”阿怪揉着摔痛的手肘和膝盖,看着狼狈的冰萱儿。
“我想,应该是还没给工资吧,畏惧王爷不敢开口才跪到我面前来。”张潇潇想着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的许多追工资的事例,觉得自己判断还挺对的。
阿怪蹙起眉头,“不对啊。”
“是萱儿的错,让王妃误会了,萱儿一身污垢就不侵扰王妃的眼,萱儿告退。”冰萱儿急忙打断阿怪的话,含着泪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她怎么奇奇怪怪。”张潇潇盯着冰萱儿留下的脚印,有些出神,“你没事吧,摔得这么狠。”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很。”阿怪拍了拍身上的灰,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姐姐,我重新去给你再拿些吧。”阿怪看着毫无血色的张潇潇有些心疼。
“没事,你坐着,我不饿,那个柜子里有跌打损伤的药,你涂点。”说完,张潇潇继续安安静静的躺在美人榻上,而看见一身狼狈的徒弟天源医者怎会就此罢休。
“张潇潇你怎么如此恶毒,救你我们师徒二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如此欺负我这弱小的徒儿……”
天源医者从松林院一路嚎到春水阁,瞬间张潇潇醒的消息在整个王府传开,春水阁一下就热闹起来。
这时张潇潇在房间里乖乖接受阿怪的投喂,对外面的热闹并不知晓。
“姐姐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阿怪夹起一只玲珑剔透的虾饺往张潇潇嘴里送,在阿怪的积极投喂下,张潇潇的两腮鼓鼓囊囊。
“唔~慢点。”
嘭——张潇潇的房间门被天源医者踢开,“张潇潇,你不要仗着你是尊王妃就可以胡作非为!”
天源医者的行为吓得张潇潇差点被口中的食物噎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来者不善的师徒。
“天源医者好狂妄啊,王爷可还没把你徒弟抬进门吧。”阿怪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挡在张潇潇前面,本来她就觉得当初天源医者提出的要求实在过分,没想到如今还蹬鼻子上脸了。
张潇潇费尽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对着冰萱儿说:“我不是让你自己算算工资吗,你报个数目给我定不会少你,我怎么就和‘胡作非为’搭上边了?”
还不等天源医者反驳,阿怪的声音立即蹦了出来,“好啊,你们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边问王爷要名分一边问王妃要钱。”
“你在胡说什么,老身不过是想为徒儿讨个公道!”天源医者开始恼羞成怒,铁青着脸,她就是仗着张潇潇就算醒了在王府没有话语也不敢做什么的处境,才敢如此光明正大找上门,何况那日她提出要求凌衍尊并没有拒绝她。
“公道?王妃刚醒还能欺负你徒弟不成?”阿怪一副干架的气势顶着天源医者。
“那就要问问王妃了。”天源医者阴阳怪气的看了张潇潇一眼,眼神又落在阿怪身上,“你可别忘了,王爷中毒可跟你口中的王妃脱离不了干系!”
“你休要在这胡说!王爷自会明察秋毫还王妃一个公道。”阿怪双手紧握,拳头有些跃跃欲试,“再说,王妃哪稀罕欺负你徒弟。”
“是吗?”天源医者冷哼一声,“我徒儿每日按时给王妃把脉,怎么今天就闹得一身狼狈,脸上、身上都烫红了好几块,眼睛都哭肿了。说到底不就是嫉妒我的徒儿长得比她好看,嫉妒心作祟!”
“她自己觉得地上凉快跪在地上,和王妃有什么关系。”阿怪想到先前那一幕火气就上来了,“再说你徒弟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谁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好羡慕?”
“难怪王妃对老身的徒儿下狠手,感情就是你这种恶毒的下人在旁边推波助澜。”天源医者极为不屑,仿佛多看阿怪一眼都会玷污她高贵的姿态。
“呵,我们恶毒,就你善良你高贵,你是哪家的金枝玉叶,怎么还在尊王府无名无分的苟活!”阿怪也毫不客气,呛的天源医者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天源医者的手不自然收紧,眼中满是厉色,额头的青筋宣告她内心的怒火,在心中咬牙,等她家萱儿进门,定不会放过阿怪这个贱人。
“小姑娘,祸从口出,身为尊王府的下人,还是不要背叛了你真正的主人。”
天源医者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模样,让阿怪恨不得立即撕了她的嘴,却被张潇潇拦住。
此时张潇潇大致听了个明白,觉得房间太过聒噪,在身体痊愈之前不想多生是非,悠悠开口,“我明白,治我委屈你们了,可我听着尊王也是给你们开了条件吧,要是不满你们尽管找他,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我这闹,我就这么一条命,你们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