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朝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国代表都在来的路上,凌衍尊也越来越忙,连着好几天张潇潇都没看见凌衍尊的身影,此等好事,她怎么不快乐一下。
“冰萱儿,你最近忙啥呢?”张潇潇闲来没事在王府里面瞎逛,其实她是想出去溜达一圈的,但凌衍尊没在,她实属不敢。
冰萱儿端着一个药罐,听见张潇潇的声音便停了下来,“王妃。”
“不要这样叫我,很快这个称谓就是你的了。”张潇潇想想都觉得激动,快乐的日子正在向她招手。
“王妃,我……”冰萱儿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何,师父的身体江河日下,她不忍心放手让师父自身自灭,又真的很希望留在凌衍尊身边,最近都陷在这件事中,彻夜难眠。
“你放心,那北阳公主我都给你摆平了,没有人跟你争。”张潇潇搂着冰萱儿的肩,还以为她在为那个强大的情敌所担忧,安慰道。
冰萱儿咬着下嘴唇,沉默片刻,“谢谢你。”
“不客气。”张潇潇笑的十分灿烂,拍了拍她的肩,潇洒的离开了。
冰萱儿怔怔地望着张潇潇远去的背影,药罐里的药洒出来了都没发现。
她十分清楚如果她放弃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办法接近凌衍尊了,但凌衍尊也绝不会允许她师父继续留在尊王府。
冰萱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来到天源医者的放门口,“师父,药熬好了。”
“进来吧。”房内传出一个枯老嘶哑的声音,冰萱儿垂着眸,走了进去,撩开窗帘,里面一个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整个人就剩一个骨头架子,像极了乡野老尸,骇人的很。
从仙风道骨到乡野老尸的模样,也仅仅只用了半个月,冰萱儿都不知道自己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每天只好努力的隐瞒,才能不让尊王府的人发现,被丢出去。
天源医者费力的坐起来,颤颤巍巍的接过冰萱儿递来的药碗,两只眼睛却依旧透着阴翳的狠辣,“你是不是动了为师给凌衍尊下的毒?”
“萱儿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冰萱儿站在一旁,抿着嘴,眼中并没有任何波动,“师父将药趁热喝吧,凉了就更苦了。”
天源医者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端药碗的手更加用力,“最好是这样,不然为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冰萱儿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天气凉了,师父注意保…呃——师父——你、快放开!”
趁冰萱儿不注意,天源医者发狠的掐住冰萱儿的脖子,任凭她怎么挣脱都没用,天源医者扭曲着面庞,“你的命是为师给的,你要是不听话为师随时都可以收回来,知道吗?”
“咳咳——”冰萱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挣开天源医者的手,跌落在地上,惊魂未定,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尾落下来,“萱儿明白。”说着扶着旁边的凳子站起身,将地上洒的药渍擦干净,“萱儿重新熬一份,等天气晴了,萱儿带您离开。”
“为师要亲眼看见凌衍尊死在我面前,哈 哈 哈 哈!”天源医者几近魔怔,冰萱儿只好将门窗堵得严实,才不让天源医者的话传到那些暗卫的耳朵里。
“你趴地上干嘛?”凌衍尊回来,就看见张潇潇张潇潇趴在草坪上,想不通她又在搞什么鬼。
“啊!”张潇潇本来身子没挨着地,被凌衍尊这么一声,直接脸朝地,啃了一嘴泥。
张潇潇一脸懵逼的爬起来,手上还拈着一只浑身是泥的老鼠,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凌衍尊颇为嫌弃的扫了她一眼,“把脸洗干净。”说着进了书房,张潇潇都还没反应过来。
“乖乖,没压坏你吧!”张潇潇拍了拍老鼠身上的泥,“走,姐姐带你洗干净。”
老六扯着嘴角,迷惑的看着张潇潇,旁边的十一撞了撞他,双手环抱,“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午时,张潇潇拎着刚才那只老鼠兴冲冲的跑到凌衍尊书房,“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
并未注意到书房还站着几位议事的人,凌衍尊黑着脸,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张潇潇!”
“啊!”张潇潇回过神来,发现左右一群人都盯着她看,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不是中午吗,我以为就你一个人在,对不起,我等会儿再来。”张潇潇朝着左右的人连连鞠躬道歉,然后仓皇的跑了出去。
老先生看着张潇潇的背影,摸着胡子乐呵呵的对凌衍尊说道:“你一个闷葫芦还能娶个这么活泼的媳妇儿,不错嘛!”
凌衍尊沉着脸,“老师。”
“行了,老夫不说了,省得你又生气吓到屋里这些人。”老先生捋着胡子,沉凝片刻,“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不争取早点生个儿子?但性子可千万别随你。”
凌衍尊心想,生个儿子不随他难道随张潇潇那个不灵光的脑瓜子?
“时候不早了,就不留老师了。”凌衍尊直接向他下了逐客令,甩甩袖子起身离开。
另外几个议事的年轻人完全不敢动,怔怔的站在那里,“人尊王都下了逐客令,你们这几个呆瓜,还不走吗?”老先生笑着从座椅上走下来感叹道:“脾气这么臭,那小姑娘看上他哪点了?”
那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就尊王的作风,要不是皇上赐婚硬逼的,能娶上媳妇?
张潇潇刚回到春水阁,就看到凌衍尊的身影朝她这方向走来,心中瞬间凉了半截,不是吧,来找她算账的?
张潇潇双手合十,对着前面的大树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让凌衍尊千万别找我别找我,他只是路过,路过…
“张潇潇。”
“呜~”张潇潇苦着一张脸,上天真的没听到她的祈求吗?“王王王爷。”张潇潇的声音都在打颤,就差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