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浑身黏糊糊的,仔细一算,从进谷的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洗过澡。
天呐,这对一个花季少女的心打击是有多么的大。
大脑瞬间清醒,一个弹跳下床,将旁边守着的两个姑娘吓一跳。
“王妃!”两个姑娘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想要扶着张潇潇。
张潇潇眨眨眼,看着两个陌生的姑娘有些懵,主要是两人的举动让她更懵。
没等张潇潇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眼前这两个看似娇弱的姑娘抬到了床上。
干净利落,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要不是这房间布局就是她的小院,她都要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毕竟,尊王府里,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除了自己第二个异性。
好久,张潇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们两个,是谁啊?”
咣当,两人齐齐跪在张潇潇面前,让张潇潇都在考虑要不要摆个和观音的同款手势,才不至于让床下的两位姑娘尴尬。
这个念头在张潇潇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年纪轻轻,受如此大礼,怕折寿啊!
清了清嗓子,想让人赶紧起来,结果其中一位姑娘先了开口:
“王妃,奴婢四人是管家派来伺候王妃起居的,请王妃赐名。”
四人?
张潇潇眨眨眼,是她累傻了吗,眼前不就只有两个人吗?
刚才说话的姑娘似乎明白张潇潇的疑惑,解释道:“王妃,还有两人在门口守着,奴婢现在叫她们进来。”
张潇潇木讷的点了点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四肢健全,青春年华,饿了知道吃饭,下雨知道回家,还需要别人伺候?
还是四个人?
她就算是七老八十也用不着四个人伺候吧,而且,她还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张潇潇回过神来,想让那个跪着的姑娘起来,结果,眼前齐刷刷跪着四人。
“奴婢参见王妃。”
张潇潇身子一僵,差点从床上栽下来,一头黑线看着眼前四个姑娘,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能站起来吗?”
突然发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要跪在地上了吗,站起来好不好,坐着也行,哪怕躺着也行哈,就是别,跪着,我受不起啊。”
张潇潇话一说完,发现跪着的四个姑娘更加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奴婢不敢。”
不敢?
她只是想让她们别跪着,没有让她们去干些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吧,而且她刚才的语气也很温和吧,没有威胁的成分吧?
有什么不敢啊。
张潇潇睁大眼睛,自我反省,可能是自己坐在床上让人家起来没有诚意。
这么一想,张潇潇火速从床上跳下来,将四个姑娘扶起来。
但也不知道四个姑娘吃什么长大的,明明看起来都柔柔弱弱,结果她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扶起来一个。
张潇潇这就奇了怪了,这四个姑娘到底要干啥啊?
“不是,让你们起来你们不起来,扶你们起来也不起来,怎么,膝盖跪在地上不疼啊?”
“主子还未赐名,奴婢不能起来。”
啊?
这是什么规矩,她怎么没听说过。
“你们之前叫什么名字啊?”之前叫啥现在就叫啥呗,她又不是取名大师,她可不会取名。
张潇潇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个姑娘紧接着说道:“王妃是奴婢的主子,王妃不给奴婢取名,奴婢就没有名字。”
嗯?这是什么逻辑,那个人出生不就有个名吗,不管是大名小名。
可眼前四人 大有一种自己不给她们取名就不起来的阵势,她这个小身板也招架不住。
没办法,只好顺着她们的意思,向她们妥协,“行吧。”
张潇潇拧紧眉头,一时让她起四个人名,真是太为难她这个取名废了,但为了让四人能早点起来,脱口而出,“那就平安喜乐吧,你就叫平平,你叫安安,你叫喜喜,你叫乐乐,当然,要是你们不喜欢或者想到其他更好的名字,自己换一个就好啊。”
不料,四人朝张潇潇叩了个头,齐声:“多谢王妃赐名。”
把张潇潇搞的一愣一愣,尴尬的笑了笑,“那你们可以起来了吗?”
“是。”四人才站起身。
平平迈出一步,朝张潇潇问道:“王妃,现在传晚膳吗?”
“晚膳?”天黑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
张潇潇朝窗外望去,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出现在枝头。
身上不适的黏糊感,让张潇潇突然想起,她刚才着急起床不是想要洗澡的么,结果被眼前四个要她取名的姑娘给搞忘了。
平平一直没等到张潇潇的回答,再次出声,“王妃?”
张潇潇回过神来,“不不,我要沐浴。”
身上的夹杂了各种臭味,她自己都嫌弃的不行,也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姑娘是怎么忍受的。
“那奴婢去给王妃安排。”平平指挥着另外三人忙碌起来。
张潇潇一脸蒙圈,她要沐浴,还要四个人给她准备,这是什么总统级别的待遇?
平日里也没见到有人伺候凌衍尊沐浴啊,这凌衍尊不比她厉害?
想着,觉得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赶紧跑到浴室,就发现四人已经准备妥当,喜喜和乐乐正准备过来请她过来。
张潇潇瞧四人的模样,感觉她们还要帮自己洗澡,一个哆嗦,天呐,太可怕了,她做不到啊。
和四人目光相对,“那个,谢谢了啊,你们,可以出去了哈。”
“奴婢伺候王妃沐浴吧。”说着平平已经上前想要给张潇潇宽衣。
张潇潇一个躲闪,捂住自己胸口,一脸尴尬,“不用了,我四肢健全,还没有到那种要别人伺候的地步啊,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出去吧。”
“那好吧,奴婢在门外候着,王妃若是有什么事叫奴婢就好。”平平说完,四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出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潇潇渣了那四个姑娘呢。
那么深情,被拒绝后又那么落寞,油然而生的愧疚感,让张潇潇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只是想自己洗个澡,可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脱掉衣服赶紧走进浴桶,坐下的那一刹,“啊——”
突如其来的灼痛,才让张潇潇想起自己背后上的伤并没有好。
就上过那么一次药,后面又遇见那猛兽群,加之那么多天没日没夜扛着凌衍尊赶路,那伤口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