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床.上原本毫无生气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口中呢喃,“地-震了?”
动作幅度过大,拉扯到胸口的伤,疼的张潇潇龇牙咧嘴。
凌衍尊单手靠在床边,差点睡了过去,看到眼前一幕,恍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时耳边传来一道日思夜想的声音,让他激动的差点也想出去放两个鞭炮。
“我要喝水。”
“好,好!”凌衍尊激动的头发丝都在颤动。
张潇潇莫名其妙,这家伙抽啥风啊,高兴的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倒过来的水在几步路中洒了一半。
张潇潇:“……”
接过凌衍尊手中那点水,简直还不够她打湿喉咙。
“再来点呗。”
“好!”凌衍尊欢欢喜喜的又倒了杯水来,这次手稳当多了,没洒多少。
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张潇潇忍不住问道:“王爷,你中奖了?这么高兴。”
中了多少,分我点呗!
凌衍尊沉浸在她醒来的喜悦中,揉着她凌乱的头发,“有哪不舒服吗?”
诚实潇:“你揉的我挺不舒服的。”
凌衍尊只当没听见,将隔壁的陈大夫叫过来。
陈大夫过来看着坐起来的张潇潇,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要不是张潇潇笑眯眯的朝她招手,他差点都要以为诈尸了。
张潇潇本来想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凌衍尊一点都不相信她,只好乖乖让陈大夫给她检查了一遍身体。
对话过程中她也终于明白凌衍尊激动啥了。
“真、真的假的,我昏迷了半个月?”为什么她只觉得就简简单单的睡了一觉。
凌衍尊站在一边委委屈屈的点着头,“差点就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委屈的小奶音,听得张潇潇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心疼坏了,拉着他的手,“相信我,我命大。”
陈大夫在一旁听着,这能不命大-吗,多少天,连呼吸都感受不到,竟然还能挺过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外面接着又是一声鞭炮响,吓得张潇潇五官扭曲,一跳,直接挂在凌衍尊身上,“地-震了?快跑啊。”
凌衍尊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吓到了?”
张潇潇惊魂未定,“你咋不跑啊,都震了好几下,刚才就是这样给我震醒的,本来睡得好好的。”
陈大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王妃,你之前都在睡觉?”
张潇潇靠在凌衍尊的胸膛上,乖巧的点了点头,“啊,你们也没人叫我啊。”
陈大夫惊呆了,什么叫没人叫您?
您知道这其间来来去去有过多少大夫过来给您治疗吗?
管家,他,他都偷偷抹着眼泪置办好了所有丧礼的用品,名单都拟好。
“以后不许再这样睡了,知道吗?”凌衍尊眨着湿漉漉的眸子,语气蕴含着无尽的悲痛。
张潇潇心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若是真的能叫醒她,就不至于差点就想殉情了。
外面一阵小孩嬉闹的声音吸引了张潇潇的注意,“王府还有小孩?”
凌衍尊一心只在张潇潇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外界的声音,直到张潇潇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
陈大夫解释道:“明日就是除夕夜,有的小孩们现在就在外面放起了鞭炮。”
“哇,要过年了!”张潇潇一脸兴奋,她还没见过古人是怎么过年的。
还好醒的及时,不然就要错过了。
毕竟按照她这命运多舛的人,谁知道能不能过到下一年的春节。
张潇潇一醒,凌衍尊也跟着醒了过来,整个人变得有活力许多。
张潇潇将脖子伸的老长,但是床这边离窗户有些远,什么也看不见,眼巴巴的看着凌衍尊,“王爷,我们出去看看呗。”
凌衍尊好生环着她,生怕她掉下去,耐心的和她讲道:“外面风大,你又刚醒,不适合出去。”
张潇潇撇撇嘴,“哎呀,我又没要求出府,你听人家小朋友笑的多欢,我都没提要求说要放鞭炮,就出房间门去看一眼怎么就不行了?”
她想看看府里为了迎接新年装扮的有多好看,毕竟尊王府这么有钱,品味也不低,肯定装扮的很好看。
凌衍尊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在院子里看一眼就进来可好?”
张潇潇如捣蒜般点头,“好!”
尽管就在院里,凌衍尊仍旧将她裹成了个球,生怕她吹风着凉,一下再来个什么没有气息的十五日昏迷。
他的心脏可受不了这样再一次的刺激。
在张潇潇看来,他有点小题大做嘛,又不让她下地走,还滚雪球一样将衣服一层一层往她身上套,最后还不忘像包小孩一样将她用个厚毛毯包起来,这样抱着也不嫌累,真是的。
张潇潇理解不来凌衍尊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但还是很乖乖听他的话,被他裹成球抱了出去。
张潇潇没想到,出门,还真的只是出门。
她住在二楼,楼都没下,直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说好的在院子里呢!
好在能看到整个院子的全景,张潇潇还是比较满意,然而,只满意了一秒。
光秃秃的树干,除了身上带了点晶莹的雪花,啥也没有。
放眼望去,连点红色都没有。
小脾气瞬间就上来,嘟囔着嘴,“就算我是处于昏迷其间,也不至于不装扮我的院子吧!”
凌衍尊被张潇潇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弄懵了,“什么不装扮你的院子?”
为什么要装扮院子,这样不挺好的吗?
“过年最起码也要贴两张红纸,挂两个灯笼吧,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张潇潇撅着小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多期待出来看到那火红一片啊,结果这都是什么啊,啥也没有。
凌衍尊这才反应过来过年应该要装扮院子,往年这些东西都是管家负责,早早将王府装点的红红火火,今年怎么还没开始。
转而看向陈大夫,陈大夫心中一惊,连忙回应,“许是管家这两天忙,忘了,我这就去和他说,让他赶紧装扮起来。”
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些天除了王爷谁都认为王妃活不过来,身为尊王府的管家,他哪还有心情挂什么红灯笼,不挂白灯笼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