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老六便止步门口,完全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张潇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去,突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子一酸,疼的她眼泪差点出来了。
“你做什么呀?”张潇潇委屈的捂着鼻子,她好心过来给他看病,一进门就送她这么大一份礼?
“撞哪了,疼不疼,我看看。”凌衍尊刚才也是心急,看见她过来一下没控制住自己,心疼的看着她,内心颇为自责。
张潇潇吸了吸鼻子,“没事,你伤哪了,我看看。”
凌衍尊一愣,后面想想应该是老六找她过来的说辞,立马捂住自己的心口,“伤心了。”
“心?伤着心脏了,快快,躺下让我看看。”张潇潇忧心忡忡的将他拉倒床榻上,下一秒便要扒开他的外衣。
凌衍尊:“……”这个动作换做平日,他定然能高兴到起飞,只是现在,他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啊。
张潇潇轻车熟驾的扣住他的脉,眉头紧锁,这样的表情让凌衍尊都有些心慌,他真没受伤啊。
“脉象没什么问题啊,伤着心脏了,怎么回事,疑难杂症?”张潇潇脑海里瞬间冒出一百种可能。
“……”凌衍尊扣住她的细腰,“宝贝,我心脏没问题。”
“啊?”张潇潇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没烧啊,怎么胡言乱语了。”
凌衍尊:“……”
“潇潇!”
“唉。”
“我没事。”
张潇潇显然不相信,上上下下把他扒光检查了一遍,确实没什么问题,才把他放来,“嗯,确实没事,那我先走了,有事喊我啊。”
凌衍尊被张潇潇刚才撩 拨的耳根发红,“你去哪啊?”
“伤兵营啊。”
凌衍尊有些恼怒,“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啊。”
“我?”张潇潇指了指自己,“大夫啊,有什么问题吗?”
凌衍尊喉咙一哽,只觉有一口血 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伤兵营缺你一个大夫?”
张潇潇眨眨眼,试探性说道:“那,今晚我陪着你?”
“不然你想陪着谁?”凌衍尊气哼哼背过身去,背影多少有些委屈。
张潇潇放下手中的药箱,罪过啊,不过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趴在他背上,揉着他的脸,“乖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乖乖?你倒是博爱,对哪个男人都这样喊。”
这浓浓的醋味,哇哦!
“没有啊宝,这个称呼仅限于我手中的病人。”这张潇潇还真没有说谎,她对手中的病人都这么称呼,因为在她手中的病人多数是重伤患者,她一般都是尽可能的让他们在治病的过程中不那么悲观,在言语上给予他们一点点小小的温暖。
“那我以前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称呼我?”
张潇潇眨眨眼,“没有吗?”
“没有!”
“那就证明你在我心中和他们不一样啊。”张潇潇开启忽悠模式。
凌衍尊也确实有被忽悠到,却依旧板着脸,“哪不一样?”
“你是我的宝贝啊,他们只是乖乖。”
“哼!”凌衍尊转过身将她抱在怀里,“那你这些天都不曾看我一眼。”
“那我不是在帮你分担国家大事吗,况且家国大事年前,岂能扯些儿女情长,那如何能对得起这几十万将士们。”
话说的自然一点错都没有,但他心中就是有些不平衡,“今日我若是不叫你过来,你打算何时过来找我?”
这?她还真没想过。
她不想黏着他吗,当然想,但是她怕误了他的计划,不敢随意出现在他面前。
张潇潇在他脸上啵了一下,“伤兵营躺着那么多受伤的将士,我总不能放任不管,能减轻他们一点痛苦,我这身医术,也算是有点用。”
收到媳妇儿的亲亲,凌衍尊自然没有脾气了,“又瘦了。”
“没有,我每餐有好好吃饭的。不会让你担心的。”张潇潇搂住他的脖子,“你现在什么计划啊,每日都看着你在懆练军队。”
“静观其变。”凌衍尊没有过多解释,张潇潇也没多问。
每个人总是要有点自己的秘密,谁都不例外。
两人心中都藏着事,张潇潇靠在凌衍尊怀中,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张潇潇回到伤兵营,不少人问她凌衍尊是不是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张潇潇:“???”哪来的消息,一点都不真实。
“放心,没什么大碍,你们不用担心。”张潇潇不知该作何解释,干脆承认了,毕竟军营中很多人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莫让他们多想。
那么多张嘴,谁知道会编出一个什么故事,她可没有过多的心思解释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
这几日未发生战事,伤兵营中也就轻松了许多,张潇潇蹲在一个角落,提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旁边有大夫经过,也只当是她在写药方之类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便没太关心她到底在写着什么。
张潇潇将写好的两张纸晾干折好放入信封,在信封的一脚标注上日期,便再也没见过那信封。
安静了半个月的春山关,在一个晨雾弥漫的早晨,包围在春山关周围的西武将士突然发起猛烈进攻,险些破关而入。
猜到洛逸柯战术的凌衍尊,自然是早有准备,一刻钟后,领着训练有素的十万将士杀了出去。
这一战出走,一个月张潇潇都没收到凌衍尊的半点消息,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源源不断运送过来伤员,让张潇潇眉头越皱越紧,担心的也不止她一人,几乎军营所有的人都在猜想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月毫无音讯,难道是……
张潇潇突然想到什么,从系统中将功德记录仪拿出来,看着细小的珠子已经落满下面的一大半,甚至现在还在不停的增加,张潇潇便很清楚凌衍尊却对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一个什么状况,但她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他一定活着。
这个时空的平衡主要还是靠这个时空的人,那边是他了,只要这个记录仪还在运营,就证明她一定会回去,而回去的前提表示这个时空恢复平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