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年少交好,可惜夺嫡爹爹站到了三王阵营。”
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对九王无疑是一种背叛,他恨我是应该的!”
说到这儿他就不愿意再说了。
乔嫣对于他和九王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并不感兴趣,听完就抛之脑后。
刚想嘱托他休息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了翠娘的声音:“小娘子,我着人来给公子梳妆打扮一番。”
她低声唤了声:“进!”
翠娘就带着一堆人走了过来,指挥他们把东西放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给路宁打扮。
等人装好热水,她笑着说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公子先去沐浴更衣吧!”
将衣衫摆好,她直接转身离去。
路宁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衣物,沉默了半晌后低声呢喃道:“他当真…这么恨我?”
他也没想得到乔嫣回答。
说完这句话,他就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在浴桶前踌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说道:“我要沐浴了!”
潜含义是,你怎么还不出去!
乔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衣物。
大红的衣袍上绣着朵朵牡丹,瞧着艳丽极了。
“你不喜欢这件衣服?”她没理会路宁要沐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他不喜欢我,他在折辱我!”路宁咬紧嘴唇,将苍白的嘴唇咬的有些泛红还不自知。
“这件衣袍怎么了?”乔嫣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道:“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讨厌红色,更讨厌牡丹,现在怕是最讨厌我了!”
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她也不恼,只说道:“快去洗澡吧!我在这不离开!”
路宁现在危险重重,她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在春满楼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可不放心路宁一个人待着。
眼看乔嫣没有走的意思,路宁也只好作罢。反正也有屏风挡着,而且两人还…定了亲。
光就这般想着,路宁脸上就冒气丝丝热气。鼓足勇气,一股脑脱了衣服跳进了浴桶。
这些天他只顾逃亡,根本没机会洗澡。现在得了空,可要好好洗一洗。
约摸洗了大半个时辰,他才准备罢休。朝手边摸去,结果抓了个空。
这才想起毛巾和衣服都在外面,他压根没有拿过来。
之前在家的时候,这些小事儿都有下人去做,完全不需要他操心。导致他刚刚没想起来这事,只觉得尴尬。
看了一眼地上的脏衣服,想了想还是地上喊道:“乔嫣,你…在吗?”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回答。刚想松口气起身,就听到那边有了动静。
“衣服忘记拿了?”乔嫣看着桌子上的衣物,取笑道。
“嗯…”屏风另一边的声音更低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拼凑完整后,她笑着回答道:“不能!”
果然她说完这话,那边就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了,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怎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帮你也不是不行…”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那边急促的问道:“那你怎样才肯帮我?”
她挑了挑眉,嗔笑道:“叫声姐姐来听听!”
过了半天,那边才传了猫叫般的一声:“姐姐!”
乔嫣也不再逗他,那种衣物走了过去。站在屏风面前,伸手递了过去。
那边急匆匆的拿过衣物,道了谢。
等路宁穿好衣服,外面已经等不及了。
翠娘来看了好几次,也不敢催促。
最后还是路宁自己对翠娘说自己收拾好了,她才松了口气。
安排好路宁,她就领着乔嫣去了三楼雅间。
房间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还有酒。
刚一进雅间,乔嫣就发现了这房间的奥妙。正对房门的一面有一扇大大的窗户,视野极具开阔。
从上往下望,正对着的就是一楼的台子。
这台子的用途不言而喻。
窗户两边坠着白纱,看用途应该是窗帘,阻挡下面人的打量。
翠娘看乔嫣的脸色,应该是对这房间满意。她松了口气,说道:“小娘子可还满意?”
不等乔嫣回答,她介绍道:“窗户旁边有一个绳子,小娘子拉一下就可以直接叫价!”
说完就招呼房间其他人退下,自己也往外退:“那就不打扰小娘子了!”
翠娘走之后,台下才慢慢有了动静。本来人影稀疏的大厅,现在也聚集了不少人。
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两边的雅间也都相继进了人。
一眼望去,底下有男有女,这满春楼倒是男女生意都做。
她嗤笑一声就收回目光。
没一会儿,翠娘就上了台。她先是一番暖场的话,然后就倒出了今天的目的。
“最近我们满春楼上了不少新货,各顶个的好。而且,这个个都是花.苞,就等着诸位来采摘。满春楼的规矩大家想必也清楚,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起哄。
一个满身腱子肉,拿着把大刀的人开口问道:“废话少说,赶紧开始,爷等不及了!”
还不等翠娘回话,他又淫笑着说道:“这次还是老规矩,男女都有吗?”
翠娘立马接上:“那是当然!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省的打扰各位爷的雅兴!”
然后就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台上上人。
乔嫣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不管别人竞争多激烈,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路宁。
翠娘望着台下诸位,神秘的笑了笑。“最后这位可是今天的重头戏,这批货就属他皮相最好。”
介绍完,她隐晦的望了一眼三楼,祈祷着感觉结束吧!
一晚上她都心惊胆战的。
“来,清风,见过诸位爷!”她朝后台使了眼色。
路宁扯着满身的衣服,不自在的走了出来,满脸都是懵懂无知。
瞬间台下就倒吸一口凉气。
路宁一身红衣,脸上并无半点脂粉,头发也懒懒散散的用木簪斜斜的簪着。
本该妖娆万分的红色,被他穿出三分清纯,两分懵懂无知。
极其矛盾,又极其和谐。
台下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持牌叫价。
乔嫣看着路宁那傻傻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声。
这种人怎么做奸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