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用生意证明自己的时候,常先生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本就已经大打折扣了。
现在更是跌落谷底。
不仅算错了月眠的降生方位,今日也来得太过巧合,现在想来疑点重重。
“不是常先生的问题,今日是如如在街上看到常先生。想着阿奶病着才把常先生拉过来的。”
沈月如赶紧出来救场,现在的情形不容她继续装隐形人。
就算不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不能让月眠彻底洗脱!
“阿妹真是搞笑,生病了你不找郎中大夫来看病,你找个算命的来。”
“阿姐忙于生意,却不知大夫当然昨日就找过了。只是大夫无计可施,开的药对阿奶都不起作用。”
这话说得月眠只在乎生意,根本不在乎沈老太太的病情。
“这也正是我说你是灾星的缘故!”
常先生短暂无奈之后,忽然一扫颓势:“你不扫财,不代表你招灾!”
月眠真是服了此人的无赖,深吸口气:“常先生真是一张巧嘴,说东也是你,说西也是你。话都让你说全了。
明明是你说我降生之夜的流星划过是扫帚星。即使连方位都算错了,还硬说我是灾星。
可扫帚星只是灾星的一种吧?主扫财,却不主疾病灾厄。
怎么?常先生待会要是急眼了,是不是还要把我身上按上什么克夫克家的天煞孤星啊?”
“别瞎说!”曹氏上去拉了一把月眠胳膊。不过月眠说的对,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了:“常先生当年看错了,现在大大方方认个错也就成啊。何必强行挽尊!”
常先生冷哼一声:“常某不是那种心胸不开阔之人。今日一来只为沈老太太。”
说完走到沈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经常突发生病,且久病不愈。不是大夫医术平庸,而是因为灾星邪气侵害!”
“什么!”沈老太太吓得顿时脸色煞白!
“之前我还想给你留两分颜面,现在看来我必须说出来!”
“先生快请讲!”沈老太太抓着常先生的袖子。
“沈老太太本就体虚病弱,最是容易遭受邪气入体。勾起的病痛就算吃了大夫开的药,也因邪气缠身而难以祛除。
今日是我用净灵泉为老太太清邪气,才得以康复。”
沈老太太感激不已,沈家人都很懵。
常先生掏出灵泉瓶展示给沈家人看。
葫芦状瓶身,瓶口处镶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宝石之中似有能量在流转。
沈念:“常先生这并不能证明什么,空口无凭。说邪气太过虚妄,常先生莫要怪力乱神。”
“呵。”常先生料到沈家人不信,又拿出一流光圆镜,照向沈老太太。
镜中沈老太太身周环绕着淡淡的灰色浊气。圆镜照向其他人时,周身清亮。
沈老太太急得怒拍桌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家人用复杂冰冷的眼神看着月眠。
就算常先生再不靠谱,可镜中景象做不了假。
月眠被这些冰刺刺的目光,扎的皮肤生疼。
“果然是她害得阿奶生病!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不用太常压着就是这个结果!”沉寂半天的沈意跳出来指责。
“阿奶每次久病不愈,如如都万分担心。没有到竟然真是因为阿姐。”沈月如心中畅快,这次看你还怎么翻身!
月眠没有感情的看着二人。这就是她的亲弟妹,落井下石,又蠢又坏。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家笙站出来:“爹,都是儿子不孝,生了这孽女。害得家宅不安,娘也因她灾病缠身。
儿子请爹将这孽女逐出沈家门,撤了族谱,断绝关系!”
大家被沈家笙的话吓了一跳。
曹氏猛冲过去摇晃着沈家笙:“你说什么浑话呢?”
说这样的话,又置她这个月眠生母于何地?
“大哥你不要冲动!”二房沈家仲阻拦道。
沈念也道:“是啊,大伯父。事情还不清楚,不能只信常先生的一面之词啊!”
“宝镜里的情形还不够说明一切吗!”沈家笙吼道!一把推开抓着他的曹氏。
曹氏跌坐在地。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月眠走上前来,把曹氏扶了起来:“爹要弃女断绝关系,也等我把话说完了再断!”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听不出丝毫绝望之意。笔直的站在那,仿佛世间一切苦难都压不倒她。
“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我背负的灾名是扫帚灾星!
主散财!可我经手的店铺财源滚滚。那一摞摞账本就是不可磨灭的证据!
我已是清白身!根本不是灾星。又何来邪气?
阿奶身上邪气缠身,与我何关!”
沈老爷子心里知道月眠说得很有道理。可即便如此,看向月眠的目光依旧冰冷疏远。
整个沈家,除了沈老太太,就属他身体最弱了……
“我呸!闭嘴!就是因为你!害我体虚病弱!
你这个灾星!邪物!招灾招难,家门不幸!
腌臜东西,滚出沈家!卖去流荒地,一辈子不能翻身!”沈老太太指着月眠破口大骂!
月眠听着辱骂,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疾步走向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着急:“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这灾星邪物!”
沈家笙赶紧向前追去。
月眠到了沈老太太跟前,一把扯下沈老太太身上的荷包。
追上来的沈家笙,抓住月眠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月眠迅速后仰躲过这一巴掌,眼神刺骨冰冷。
“你还敢躲!”沈家笙呵斥!
月眠甩开抓着她的大手,把荷包甩在他身上:“还请常先生用镜子再照照沈老太太!”
月眠没有再喊沈老太太阿奶。
常先生却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突然拿着宝镜的手,被一只小肉手抓住照向了沈老太太。
圆镜之中,沈老太太周身清明,没有了之前的灰气缠身。反而沈家笙的身上开始缠绕灰气。
“孽女!你做了什么?”沈家笙气得又要伸手打月眠。
月眠早就闪到一边,不给他机会。
“把你手里的荷包扔在地上。”
沈家笙想到什么,赶紧撒手。
掉在地上的荷包丝缎面料,精致的绣工,一看就值些银两。
上面绣着富贵牡丹,花团锦簇拥着中间的大红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