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男医生摘下口罩，露出棱角分明帅气的脸，“我让你加大电流！把档位调到最大，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女护工手中按着旋钮始终不敢动，“医生，十五号患者是个不完整的人，所以才能忍受这种恐怖的电击疗法，我们如果把电流加到最大，他会死的，没有人能够承受这么强大的直流电流。”

戴眼镜的男医生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杀气狠毒，“十五号患者是精神病，他的脑叶白质已经被解除掉！按照临床上的数据来看，最大电流的电击疗法，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成为精神病吗？”

女护工在精神病院第二收容所工作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大多数事情都按照操作规程来，一直是谨小慎微，“我……我不清楚。”

“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最大的区别不在于心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心理学，所有的东西都是大脑，但是如果把心理学称作脑理学，听起来又怪怪的！”

“精神病之所以跟正常人有区别，是因为他们的大脑异常放电！跟我们正常人大脑中的电流不一样。”

“所以才有了这种电击疗法，让他们暂时安静！按照我说的做，继续加大电流，出现任何问题都由我负责。”

女护工还是很犹豫，用白色的纱布把十五号换着嘴角吐出来的白沫擦干净，“那好吧！”

女护工也没有办法，她仅仅是一个护理人士，精神病患者的治疗方案完全取决于医生。

“难道他们要加大电流吗？！”冯薇作为一名催眠师，对心理学也有不少涉猎，电击疗法在治疗精神病患者方面，早就已经被取缔。

赵明辉点点头，这个精神病院第二收容所怎么感觉怪怪的，“看样子应该是吧，这个女护工跟那个戴眼镜的男医生，似乎还有了分歧？”

戴眼镜的男医生上前一步，直接将电极治疗器，控制电流的旋钮，拨到最大档位。

吱吱吱……

超负荷的电流，流过十五号精神病患者的身体，发出如同磁暴一样的声音。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又瞪起眼睛，身体上下震动，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床上，似乎都要挣脱开。

“按住这个精神病患者的头！把软木塞塞进嘴里！”戴眼镜的男医生脸上，竟然浮现出很享受的表情，软木塞是为了防止，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咬断舌头。

“啊……”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瞪大了眼睛疯狂的喊叫。

戴眼镜的男医生关断了电源，“把这个患者扶起来，扔进浴缸里进行水疗！”

女护工解开正负电极片，又把捆绑患者十五号精神病患者的绳索剪断。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满脸笑意，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洗礼，他弓着腰对戴眼镜的男医生抱拳，“谢谢，谢谢你陆医生！”

隔着玻璃。

冯薇看到十五号患者，眼神都变得明亮清澈，莫非这种超大电流的电击疗法，还真的有效果？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走到提前已经放满水的浴缸中，穿着病号服直接就躺了进去。

“哎呀……舒服！太爽了。”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咧嘴说道。

“进去吧！”赵明辉眉头紧锁，这个精神病收容所，与想象中的有很大差距。

赵明辉推门而入，冯薇也跟着走了进去。

女护工对赵明辉和冯薇还有印象，急忙对戴眼镜的男医生说，“陆医生，这两位同志是海港市警察局刑侦支队的！他们来看一看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杨所长也知道这件事。”

“你好！警官。”陆医生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冯薇，随即把视线落在赵明辉身上。

“他的治疗快结束了吗？？我们有一点事情需要问他！”赵明辉看了看这个治疗房间，四个角落竟然都有摄像头。

“大概还需要十分钟的时间吧！”

陆医生腼腆的一笑，“这个患者非常特殊，你们问他的事情，是不是跟最近海港市发生的命案有关？他非常有攻击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陪在他身边。”

“完全没这个必要！”

赵明辉一口否决，“你们这里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吗？？我们这里面的一举一动你们都能看得见。”

“说的也是。”陆医生指着那个大大的浴缸，“那我和护工都都离开了，我们在门口等着，他从浴缸里出来治疗就算结束，水疗法之后，他应该会变得稳定了很多。”

女护工走在前面，率先离开了治疗室。

陆医生也是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走到门口忽然间扭头，他面带儒雅的微笑，看着冯薇，“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非常特殊，来到我们收容所的时候，给他做了检查，他大脑前叶的白质已经被切除！”

“我在这里要事先声明一下，这个不是我们收容所做的事！电击疗法脑叶切除术这些都是与现代医疗治疗精神病背道而驰的办法，早就已经被遗弃！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做的这个切除术！”

“好吧。”

冯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冯薇的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痛快，这么说来，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很有可能不是装疯卖傻，是真的精神病，但凡是一个正常人，谁会把自己脑前叶的白质切除！

陆医生还比较客气，对着赵明辉招了招手之后，轻轻关上门。

“冯薇？你是不是也感觉，这个精神病院收工所有些奇怪？”

赵明辉抱着胳膊，看着躺在浴缸中一动不动的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他的主治医生，医学博士马俪。

“跟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差距，精神病收容所跟医院的性质完全不同，医院有公益性和社会效益，这个精神病收容所，完全是私人机构，他们还需要盈利，不过也有很多社会爱心人士捐款捐物，还有一些有企业功成名就的人士进行资助。”

冯薇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她要面对的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是做过脑白质切除手术的人，“赵队长，咱们之前，很多猜测是不是都错了，如果这个精神病患者确实是精神病，那就相当于这条线就断了。”

赵明辉总感觉精神病收容所有问题，“无论如何先调查再说！”

哗啦哗啦，一阵阵水响。

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从浴缸中坐起来，眼睛也变得有神采，“你们是谁？陆医生呢！”

赵明辉面容刚毅，眼神无比坚定，“我们是海港市警察的警察！陆医生暂时去休息，我们怀疑，你跟海港市最近的两起谋杀案有关。”

“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冯薇没料到，赵明辉会这么直接不加掩饰，将身份告诉了这个精神病患者。

“你不要说话，按计划来。”赵明辉制止了要说话冯薇。

“什么杀人？我不知道。”十五号精神病患者摇了摇头，忽然间眼睛盯着冯薇，“不过这位女警官，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表现的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眼神闪烁，像是在不停的思考，病号服上滴滴嗒嗒不停的滴水，也丝毫没有影响他。

“对呀！”

冯薇明白了赵明辉的用意，正好借这个契机跟这个十五号精神病患者聊天，“我以前是你公司的下属！后来有一次咱们开车去谈业务，出了车祸，你失忆了！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家在哪。”

冯薇继续引导着说，“公司现在运转的也非常好！就等着你回去了，咱们有一个大合同需要签字。”

冯薇将事先准备好的纸和笔，放在十五号精神病患者面前的桌上，催眠的提线木偶，在十五号精神病患者眼前摇晃，“签个字吧？老总！”

十五号精神病患者都没有犹豫，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