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什么啊?女侠!”
大力被姚知欢踩的很难受,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力气可以这么大。
“你们都合作什么?”
“就是有男人的妇人,把她们卖到男的由他们处置,分往不同的地方干活。”
“干什么活儿?”
“据说是往城外搬什么东西,具体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跟你们交易”
“他每次找我们,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他来见我们,都穿着黑斗篷,脸也裹得严严实实,我从没见过他的面貌。”
“实话?!”姚知欢揪住他的衣领。
大力连连点头:“女侠,你这样,我不敢不说实话啊!”
“小屁孩儿,认识我是谁吗?”
大力盯着姚知欢看了许久,终是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就对了!”
说罢,不等他反应,姚知欢便一掌将其劈晕,随即将他藏到被褥下,迅速换了衣裳,伪装成他的样子走出房间。
姚知欢前脚刚走,后脚花老板就进来了:“大力,那丫头教还服管吗?”
花老板一进门便看床脚下放着两双鞋,被子鼓鼓囊囊还有些许动静。
她挑起帕子抿嘴偷笑:“哎哟,你们玩儿的还挺花哨。”
但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不对劲了,她上前掀起被子,不由得一惊:只见大力光着膀子,被床单五花大绑,嘴里还堵布团,正不停地挣扎。
“快来人啊!人跑了!”
如乡楼豢养的打手迅速跑出来,前后院搜人。
姚知欢换了男装,改了头型,混迹在醉生梦死的人力,走出了如乡楼。
但,如乡楼的打手们穷追不舍,显然是经过训练的,甚至逃出来的人往哪儿走都猜到了,姚知欢走出来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她想回去找风逸,却发现风逸早已不在茶棚里了,而街上刺史府的府吏都不知道分散到哪里了,偏生在此时,因为活动太多,腹部的伤口又扯开了。
鲜红的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涌,她从衣服上扯下布条紧紧裹住伤口,暂时控制住了流血的情况,眼见打手又逼近一步,她再次撑起身子往前跑。
她借助遮蔽物,一路躲一路跑,眼见跑不掉,干脆故意暴露,三两下干掉了一个打手,但动静太大,又引来了另一个打手。
姚知欢腹诽:这帮打手还挺执着,早知道就不在里面耽误这么长时间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打手,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个劫匪,凶神恶煞,手持大刀。
姚知欢想都没想,就干倒了一个,另外两个继续围堵。
夜深沉,寒风阵阵,劫匪的刀在清冷的月色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不对,这不是劫匪,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杀手!
来不及多想,杀手的刀已经迎面劈下,姚知欢偏了身子,刀锋走空,砍在了一旁空置的摊位上,木架被砍断,摊子散架倒塌。
姚知欢趁机挑起遮挡摊子的布罩,准确扔在了一个杀手的头上,趁机一个横扫腿将其绊倒,随后握住拳头击中另一个侧面而来的杀手的肚子。
杀手毕竟训练有素,姚知欢没撑过几招,便被背面而来的杀手踹中腿弯处,她猝不及防,摔跪在地上。
眼见杀手又要攻上来,姚知欢像是被逼出了爆发力,抱着拼死一搏的想法,利用散架的摊位,堆放的木箱,生生将两个杀手摔的头破血流,晕死过去,另一个杀手攻上来的时候,她爆发出力气,揪起他衣领,将其往墙上扔。
杀手撞了墙又仰面落地,身子被架在地上的木棍刺穿。
姚知欢再起身准备离开时,忽感眼前渐渐模糊,但还是撑着步子努力辨认方向,朝月明客栈走去,还没走两步,被地上的昏迷的杀手绊倒。
伤口流血,又摔了个狗啃泥,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月明客栈又不知多远,自从出了京城就没安生过,又累又饿又困,这杀手晕了死了都不忘跟她过不去!
姚知欢越想越委屈,于是,就这么趴在地上,抱头哭起来。
这时,一双穿着黑色布靴的脚出现在视线里。
姚知欢骤然停止哭声,想都没想便跳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就在她又要被绊倒的时候,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抢先一步将她扶住。
“趴在这哭,是准备露宿街头吗?”
慕容漓枫一袭黑衣,眸如星辰。
姚知欢愣了一会儿,便转头看向四周。
周围一片狼藉,躺了满地浑身是血的杀手或是打手,还有护卫举着火把巡查。
很显然,就在下一轮危险临近时,慕容漓枫及时赶过来解决掉了。
姚知欢又哭又笑:“爷,您怎么到这来了?”
“本王若是再晚来一步,你就要暴尸街头了!”
激动的姚知欢并未注意到,慕容漓枫的右手正淌着血,适才,她只顾卖力地和眼前的杀手缠斗,丝毫未注意到射过来的飞刀。
“王爷!”章卫巡查后,绕过或死或伤的打手走来,“这些人要如何处理?”
“都打包好了,明日清早,送到刺史府做见面礼!”
“王爷,您这是准备正式登场了?”姚知欢强撑着眼皮问道。
慕容漓枫甩了她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尚有心思来管本王的事?”
“王爷说的是……”
姚知欢话未说完,便顿感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风逸正在蛰伏在一座院落外的百年古松之间,观察着风吹草动。
他的这个想法,来源于姚知欢的那句话:夜里的月亮时最亮的。也就是说,所有动静,全都会在夜里出现。
他看了看手中的昱州城地图,这是第三处,白天未查到的地方。
夜深沉,月色如水倾泻,大门前挂着两只灯笼随风飘动,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院中,除了有家丁巡夜,再没别的动静。
风逸就这么耐心地等着,后半夜的时候,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忽然,大门处有了轻微的响动,巡夜的听了一个家丁的回禀后,忽然往后院跑去,风逸想到没想,飞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