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嫚见到姚知欢,舞动着小胳膊,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慕容漓枫示意卫兵将孩子放开。
耳嫚竟一步一晃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姚知欢的腿。
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她听不懂的称呼。
慕容赫茗听罢,示意卫兵先行退下,他们把孩子带到营帐看管。
进得营帐,耳嫚赖在姚知欢的怀里,嘴里依旧念叨着那个称呼。
姚知欢一边哄孩子,一边看向慕容赫茗:“长公主,她…在说什么?”
慕容赫茗微微一笑:“她喊你阿娘呢!”
慕容漓枫险些将未来得及咽下的水喷出来。
姚知欢的脸颊刷地红了:“这孩子怎么乱喊?我尚待字闺中,怎能当娘?”
慕容漓枫狡黠一笑:“一岁多的孩子最单纯,她愿你喊你,便随她喊呗!”
姚知欢往他跟前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这怎么行?她毕竟是来自敌国……”
慕容赫茗看着耳嫚在姚知欢怀里撒娇的样子,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若依,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若依这么久。
夜深沉,耳嫚一直赖在姚知欢怀里,只要她稍稍松手,耳嫚便会惊醒,然后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姚知欢甚是无奈。
慕容漓枫秉烛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地还要往姚知欢的方向看一眼。
姚知欢一边哄孩子,一边凑过去看:“王爷画什么呢?这么认真。”
一幅画作完,慕容漓枫将画递到姚知欢跟前,颇有成就感。
姚知欢看罢,脸又红了。
原来,画上描绘的竟是她抱着耳嫚入睡的样子,孩子的天真依赖,她的温柔耐心,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王爷,决战在即,您怎还有这闲情逸致?”
“即便战时,也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一味地紧张,迟早会崩坏。”
姚知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王看你挺喜欢孩子的。”慕容漓枫深深地看着姚知欢,眸色变得温柔,“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生一个呢?”
姚知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您怎么越说越远了,有孩子的前提,是要先有个夫君不是?您糊涂了?”
慕容漓枫忽然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夫君?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啊?”
果然,姚知欢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做王妃啊?”
慕容漓枫狡黠一笑。
姚知欢的脸颊烧成了一个红苹果:完了完了,又掉进这阎王的坑里了。
慕容漓枫神色莫名:“行了,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
说罢,站起身便要走。
姚知欢抱着耳嫚紧跟:“哎,不是!王爷您明白什么了?末将严重怀疑,您是不是误会了?王爷……”
慕容漓枫停下脚步,转身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吵到孩子,你也好好休息,明日清早,本王再来看你和孩子。”
“王爷,您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姚知欢怔怔地看着慕容漓枫离开的背影。
耳嫚被吵醒了,也不哭不闹的,只换了个姿势,勾住了姚知欢的脖子继续睡。
姚知欢无奈地哄她:“孩子,我真的没法做你的阿娘啊!”
半个月后的清晨,边关的平静,以忽尔顿大军压境结束了。
忽尔顿集合手下所有的军队共计五万大军,正式向大周发起决战。
决战地点在虎口坳外的平原之上。
慕容漓枫、慕容赫茗、姚知欢率手下四万将士正式迎战。
慕容漓枫亲率一万骑兵向敌人发起冲锋。
姚知欢率领五千步兵从两翼向敌包抄。
慕容赫茗率领长刀兵与敌军的弯刀兵激烈交战。
路允、白磷带领弓箭手,从四面向不断增援的敌军发起攻击,为大军作掩护。
乌云阴霾,寒风呼啸。
兵器相交的碰撞声和嘶吼声交织,让原本平静的虎口坳变得激烈热闹。
无数人头落地,血溅遍地,染红了这一方的土地,四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忽尔顿卯足了劲,亲率鹰师冲锋,与摩伊所率的虎师联手,打乱了我军前阵。
慕容赫茗率领长刀兵殊死拼杀,终于攻破忽尔顿的计谋,稳住了阵脚。
慕容漓枫率领骑兵改变作战策略,绕到虎师后方冲杀,无数的血战回合之后,终将摩伊率领的虎师击败,并砍下了摩伊的头颅。
阿亚率战场上所剩虎师企图拼出一条血路,被姚知欢率领的步兵尽数诛杀。
这场决战打得激烈,时至未时,此场战役结束。
我方歼敌两万,阵亡两千。
忽尔顿急火攻心,当场喷了一口血,随即,率手下残兵败将逃回青琊国城内。
姚知欢和白磷等人被留下打扫战场,安顿伤亡的将士们。
慕容漓枫则是同慕容赫茗一起,率两万将士乘胜追击,撵着忽尔顿及手下的残兵败将追进了青琊国的国都内。
国都内,一片荒凉,民不聊生,无数百姓被饿死,陈尸街头。
二人这么一路追,一路杀,便到了青琊国的王宫。
此时,忽尔顿手下的三军主力仅剩下不到一万人。
慕容赫茗忽然喊停:“忽尔顿向来狡猾,小心他暗设了机关陷阱。”
慕容漓枫挥挥手,命手下的探子兵查探。
然而,并未发现任何陷阱。
王宫的守卫见大周军队的阵势,还未交手便败下阵来。
二人并分两路,进了王宫内殿和花园。
慕容赫茗根据记忆,在王宫地下宫殿中,找到了疯狂收拾珠宝的忽尔顿。
她上来一脚便踹翻了元气大伤的忽尔顿。
忽尔顿跳起来,反手就给了慕容赫茗一拳头,但下一刻,就被慕容赫茗手中的短刀刺穿了脚面,忽尔顿怒目圆睁。
慕容赫茗面色冷的吓人:“这一刀,是为了本公主多年在这里受到的折磨。”
忽尔顿吃痛:“你这个贱妃,看本大王不弄死……呃!”
话未说完,又被慕容茗赫砍断了右手:“这一刀是为了你对若依的非分之想!”
忽尔顿不顾流血的手腕,站起来用另一只用力手掐住了慕容赫茗的脖子,反被慕容赫茗踹飞。
他想再度起身反杀时,慕容赫茗抢先一步,以短刀刺穿了他的脖颈。
“这一刀,是为了本公主短命的孩儿北岩,还有大周无数阵亡的将士们!”
忽尔顿捂着脖颈,抽搐了几下便死了。
鲜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