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盘红豆酥就被姚知欢吃的见了底。
慕容漓枫闷哼:“这盘点心,是给你自己做的吧?”
“您又不吃。”姚知欢吃完,十分满足地摸了摸肚皮。
慕容漓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姚知欢垂下眼帘:“您可是在笑话臣女幼稚?”
慕容漓枫轻叹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姚知欢抬头瞄了他一眼:“您不是喜欢温柔懂事的女子吗?臣女回来便想了想,觉得姑娘家,确实不该总是打打杀杀的。”
“你都看见了?”
姚知欢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王爷您别误会,臣女只是上街给阿爹买些治腿痛的药,并不是有意跟着您。”
“我又没说什么。”
姚知欢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很心疼:“不过,你也别误会,我跟周家姑娘上街,不过是顶着父皇的口谕而已,别无其他。”
姚知欢点点头,随即抬起头:“砸毁浅明居的凶手,可查到了?”
“是黑枫阁的杀手,也与京昭府尹陆大人逃不了干系,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慕容漓枫叹口气,“但是,监管不力也是真的,目前,已被父皇革职查办了。”
姚知欢迅速消化掉这个信息,随后解释道:“王爷,我阿爹真的……”
“别担心,也许,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
“但是,头天晚上才出了行刺臣女的事,转天浅明居就被毁了。”姚知欢试探地问,“这两件事,没这么巧合吧?”
“还真别说,就这么巧合,你步步高升,必定会引起朝堂上下关注。”
姚知欢很认真地问:“王爷,那…臣女可以不当这个郡主吗?”
“胡闹,册封郡主是父皇的旨意,莫不是你想抗旨?”
这时,檀玉端着药走进来:“王爷,郡主该喝药了。”
“喝药?”姚知欢一头雾水。
慕容漓枫接过药碗,示意檀玉退下:“我在太医院求来的药,调理你的头疼病,你那个止痛膏别用了,治标不治本的。”
“嗯!臣女什么都听王爷的!”
宁王府
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
慕容云谨闲坐在石凳之上,静看鸭子划过一圈圈涟漪。
管家万泽领着秦亦铳走过来:“王爷,秦尚书到了。”
万泽退下好久,慕容云谨也没说让秦亦铳坐下,甚至让他保持躬身的姿势。
秦亦铳有些累了,额头浮上薄汗,他稍稍松了松身子以缓解疲乏。
这微小的动作,被慕容云谨察觉:“呆不住了?”
秦亦铳一抖:“下官不敢。”
慕容云谨怒道:“你还有什么事不敢?行刺郡主,砸毁浅明居,胆子不小!”
秦亦铳下意识地跪倒:“王爷,下官自从第一次见到姚知欢,就觉得她不对劲,尤其是庆功宴上,她看下官的眼神更是怪怪的。”
慕容云谨眉头紧缩:“你是怀疑她是来找你索命的厉鬼?!”
“她和原镇国将军夫人云氏太像了,下官心里不安啊!”
“好啊!那你便直接闯进端王府杀了她,杀了姚业承,然后再让慕容漓枫捏住把柄,一状告到御前!”慕容云谨厉声呵斥。
秦亦铳直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爬得越高,跌得越狠,若想治她,有的是人等着,你着什么急?!”
秦亦铳直磕头应下,慕容云谨却想到了姚业承。
若是姚知欢真的是镇国将军府遗孤,那姚业承又是谁?
回过神,看秦亦铳还直磕头,当即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起身:“周府的嫡女不是对慕容漓枫有意吗?那本王,便让她当这个出头鸟好了!”
翌日朝会之上,周泽辛忽然站出来,话赶话地提出姚知欢的封赏问题。
周泽辛深深地弓着身子:“陛下,请恕臣直言,嘉国郡主既已封了郡主,若是还一直住在端王府中,着实不合规矩,也有损端王爷和郡主各自的清誉。”
御史台大夫郝先哲也站出来连连附和。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容漓枫,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耐心看着他们表演。
朝堂之上,有好几个老臣都纷纷站出来同意周泽辛的话。周帝也任由他们说。
一个姚知欢,能引起这么多朝臣的注意,着实有趣得紧。
“陛下,臣以为不妥。”
朝堂之上,终于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是吏部郎中于士忠。
“姚知欢毕竟出身乡野,自小未接受过任何培养,更未曾学过规矩,有失贵女典范因此,着实不具备立府主事的能力。”
爱挑事的官员说道:“一个乡野女子,能在朝中激起千层浪,也是本事。”
“堂堂朝堂四品官员,像个街头巷尾的长舌妇一样挑事,也算做本事。”慕容漓枫嘲讽着,看了看议论姚知欢的官员,“端王府的人,劳各位大人费心了。”
周帝把目光放在了慕容漓枫身上。
慕容漓枫拱手一礼:“父皇,儿臣以为,嘉国郡主虽得册封,但毕竟还担着端王府掌令一位,暂时,还不便离开王府。”
周帝点点头:“嘉国郡主立府一事,容后再议吧!”
散朝以后,慕容漓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周泽辛。
周泽辛拱手一礼:“王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慕容漓枫似笑非笑,“只是有句话想跟周相说。”
周泽辛微微一怔:“什么话?”
慕容漓枫走近他,压低了声音:“周相的用意,本王清楚的很。但朝中之人谁也不糊涂,还请周相自重,切莫,当了他人的出头鸟。”
说完,转身离开。
周泽辛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姚知欢拜见完皇后,来到御花园看景。正巧,又碰到了慕容朝江。
慕容朝江正在救治一颗快要死掉的树。
一些贵女结伴而行,看着他的时候,都捂嘴偷笑。
慕容朝江站起来,看着贵女们走远,随后又看向姚知欢:“她们都在笑我,你是不是也很想笑我?”
姚知欢福了福身子:“五皇子多虑了,臣女只是觉得御花园的风景极美。”
“那你认为,我适才救的这棵小树还有希望吗?”
姚知欢微微一怔:她又不是御花匠,怎知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全看御花匠的心意。”
慕容漓枫从不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