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还得叫你一声舅舅?”林鸦鸦抬眼看她,目光里锋利尽显,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轮椅青年轻笑一声:“你要管我叫舅舅,也随你。林魅在我这是直呼其名,你跟她一样,或是跟林讯一样,都随你。”
“林讯知道你的存在?”林鸦鸦震惊无比,她从未听哥哥提过他。
“整个林府,知道我的人,也就林魅兄妹俩人,以及他们的生母。而今姐姐去世,知道我的人又少了一个。”
他声音有些落寞。
“我对姐姐没什么印象,我出生时她早就嫁人了。虽然没有相处多久,但血脉里一些感同身受的亲情,还是有的。”
林鸦鸦很理解轮椅青年的话。
“好的舅舅。我没猜错的话,对你直呼其名的是林魅,喊你舅舅的是林讯。对吧?”林鸦鸦的印象里,哥哥在辈分方面从不含糊,长辈眼里,小时候那么一板一眼的他,就墨守成规的个性。
只有林鸦鸦才知道,看起来老陈慎重的哥哥,小时候的他,私下里是怎么顽皮的整蛊别人。
“对。”轮椅青年说。
说完,轮椅青年有些危险的看着她,“你该去洗个澡了。熏到我了。”
林鸦鸦步步后退,她感觉轮椅青年看她身体的画面有点猥琐。
她无情的说:“你该担心的是,你在监狱的外甥。”
他既然敢直接提林讯,说明根本没忘了林讯的现况。那他怎么会对即将面对死刑的林讯,毫不关心?
或许背后推林讯挡刀的并非外公,而是这个从未露面的舅舅!
“你先洗,洗完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狭小一个卧室,浴室门陈旧不堪,摇摇欲坠,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浴室门就像要塌了似的。
林鸦鸦透过浴室门上破败的小孔,看到了浴室里边一个没玻璃的窗户,窗外一些树堪堪挡住一半的天空。
林鸦鸦正想说什么,浴室里边的窗户,一阵风吹来,迎面将浴室门吹开了。
破败的门在风里摇摇晃晃,滋啦声音格外刺耳。
林鸦鸦嫌弃的用手指了指那门。
问他:“就这样还能洗?”
轮椅青年面不改色,将轮椅推到浴室门前,手扶住了那门。
“我给你挡住,去吧。”
一进那门,里面凉飕飕的,林鸦鸦是真怀疑舅舅的感官有问题。
这冷风……她也知道她现在很臭,臭到像泔水池子里捞出来的。
可这冷风……真心认为她这小身板承受的了吗?
可怜的浴室门,年龄比林鸦鸦的太祖爷爷都要大了,身上千疮百孔,却还倔犟的“站着”,没有塌下来。
林鸦鸦从众多门缝里,看向门外边。
轮椅青年果真一直给她抵着门,头却没往这边扭。
林鸦鸦却无论如何都不自在。
她说:“嫌我臭,要么你让我走吧。我回去洗了再来?”
“你确定你洗了还会来吗?”
“你希望我来我肯定来。”
“少花言巧语。”舅舅勾唇一笑,却冷厉的说。
林鸦鸦耸了耸肩,“话说你并没有给我准备换的衣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