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至于不相信慕生的为人。只是……她真没想到慕生会把她抱起来。
林鸦鸦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还好,慕生没有做什么过分是事情,只是简单的把她放在了床榻。并没有动手动脚。
可……让人奇怪的是,慕生竟也没有离开。
他站在林鸦鸦的床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
她安静的样子……真乖。
醒着时,总对人没一副好脸色,对谁都礼遇三分,可对谁都是一样的。好像没有人能真正走进她心里。
也好像……她谁都看不上眼。
她那么金贵迷人。这么安静的睡在这里,脸颊红扑扑的,倒罕见的勾起了他心底一股热浪。
恰好看到林鸦鸦耳边的发丝,被汗水湿透了,而粘在她的脸颊。
刚刚抱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身上很热,也流汗了。
她衣服就微微湿了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林鸦鸦的额头,帮她把发丝拢到了一边。
林鸦鸦心跳不止,眼皮颤了颤,差一点就没忍住睁眼了。
还好,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仅此而已。
门外,有人“砰砰”的敲门。
慕生去开门,“谁啊?”
“小慕,是我。”门口是个副导演,平时沉默寡言,眼里就像是只有工作,在剧组很低调,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很少和人有互动。
此刻,在这儿看到副导演主动来找他,委实让慕生没没想到。
因为他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副导演是跟着慕生一块儿过来的。
他很早就盯上林鸦鸦了。
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今儿的杀青宴,他看到两个主演互相拼酒,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他的歪心思终于有机会野蛮生长了。
看到一直跟在林鸦鸦身边的金姐,今天恰好也不在身边,副导演的心思更加活跃。
现在他只需要再把慕生支走……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
“你……之前带来剧组的那女孩,她找你。”
副导演看着慕生一秒钟,便想好了托词。
慕生皱眉不解:“找我?段甜吗?她来了吗?”
面对慕生的夺命三连问,副导演神色茫然而纯洁,“我不知道,我看她很着急的在外边找你,就想到跟你讲一声。你还别说,这会儿功夫,连我都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见副导演说的煞有其事,慕生想到会不会是段甜的疯病又犯了?他便信以为真。
临走前颇有顾虑的往回看了一眼,他虽然担心段甜的安慰,可林小姐的安危,他同样也放在了心里。
他颇为不放心的对副导演交代了句:“里边是林小姐,你知道金姐吧?你让金姐来照顾她,她身上衣服都湿了,需要换换。”
副导演用一张没有心思的脸,骗过了慕生。
他那张淳朴的脸上,藏得是窃喜的心。
他眯眼看着慕生离开,反手就用前台买来的万能门卡,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没忍住偷笑了声:“真傻。”
几乎是在副导演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鸦鸦便惊恐的睁开了眼。
防备的侧头去看。
之间是个一脸猥琐的男人。
这男人她有点印象,之前在剧组拍摄的时候,她见过他。
可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这男人偶尔盯着自己的脸和身体出神。
可她没想太多,只以为他出于欣赏,亦或是沉思着什么,恰好走神。
可!
此时此刻,看到他这么不掩心思的一张脸,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立即就坐起了身。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戒备的嗓音里满是防备。
可林鸦鸦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衣衫汗湿了,本就合身的衣裳,此刻湿哒哒黏在她身上,比紧身衣都还诱人几分。
她因喝了大量的酒,而面色通红。
尽管她能保持大脑的清醒,可身体依然有一些变化,是她不能控制的。
林鸦鸦站起身,却看到副导演把门都锁上了,然后朝她走来。
她想要动用武力,却发现副导演也不是吃素的 。
她的手刚要使出一个擒拿,副导演竟从衣兜里掏出一包药粉,直接撒在了空气中。
她被酒精麻醉的有些晕头转向,反应有些迟钝,加之轻敌了,没全力防备。
她不小心就吸了一口进去。
心底立马就开始涌起一股股的热浪,从下面开始,好像有一股火在往上燃烧,她的身体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浑身的力气好像即刻间被抽空。
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恐惧了。她害怕她不能把控的事情会发生……
真没料到,她从大山学成而归,竟还能遇到这样的处境……
她原以为,这样被动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还是太轻敌了。
副导演摩拳擦掌的朝林鸦鸦走来,嘴中奸笑:“还好哥哥我早有准备,想泡妹妹你,就该赌最大的。你这样的妞,一旦让我逮着机会,我只有用最浪的药,才能安心的吃下你。”
“你会后悔的。”即便身体都开始无力,可她还在嘴硬。
她的目光那么凶狠,像狼一样眦睚必报。
可她太貌美。明明是老虎被拔了爪牙,已经目眦尽裂,可这样的表情,一旦落到了这样的一张脸,瞬间都会变得柔弱
坏人不会怕这么闭月羞花的一张脸。
“跟了哥哥我,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你想要拍什么样子的电影资源,我都能给你弄到,现在只拍些小网剧,不甘心吧?我把你弄上大荧幕。好不好?”
他用那种油腻又猥琐的,哄小女生的语气,上前就扑在林鸦鸦身上,把她抱在怀里。
有着烟草味道的湿漉漉的嘴唇,在林鸦鸦的耳边啃咬。
林鸦鸦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想一刀砍了他。
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无力的面对外界的侵犯。
可那时候,即将到最低谷的时刻时,林讯出现了。
那一年,她差一点被家庭教师侵犯了。
是林讯的出现,挽救了那一场差点将她的人生倾覆的灾难。
这一次……她分明早就有了自保的能力,明明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为什么,她已经用了最大的毅力,却依旧不能反抗那种 药物?
耐药训练时,她分明熬得过世间最烈的毒药,为什么现在还会中招?
崩溃与无力涌上她心头时,她的眼泪没忍住还是流了下来。
陌生男人的嘴唇含着了她的泪珠,恶心的触感在她脸颊、嘴唇撕咬。
她崩溃了,拼命想逃,可身体却软趴趴的。
男人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她彻底崩溃。
意识模糊的边缘,她脑海里只有拼命想忽视,却深深烙印在她感官里的触觉。
“林鸦鸦!!!!”
意识的最后,她终于等来了那声救命的声音。
她的处境,总算还是等来了力挽狂澜的那一刻。
……………………
“嘀嘀嘀……”
耳边,是医院的机器在响。
那是救她命的声音。
她躺在白色的病房,心里凄凉的同时,还带着一点安心。
身旁,是她的朋友。鹤兰。
“为什么是你。”她的声音很平静,很微弱。
鹤兰没心思和她争,尽管心里不舒服,可他依旧柔和的说:“你不希望是我吗?”
“我以为,会是慕生。”她苍白的脸色,说出了实话。
她的嗓子很干,很哑。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鹤兰的心,忽然被揪起来一样疼。
他笑了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别怕。”
他轻轻抚走林鸦鸦无意识而流落的泪珠。
林鸦鸦的肌肤本能的一颤。
她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那些……肮脏的触碰。
“别怕,我……没有去太晚,没有发生最后一步。”他不知道是用怎样的语气,才能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安慰林鸦鸦。
可明明,说出这个事实时,他自己的心都是疼的。
明明林鸦鸦已经经受了耐药训练,是大山培养出的杰出的间谍。可……怎么还会被侵犯呢?
明明……不应该的。
鹤兰的心比林鸦鸦还疼。
他比林鸦鸦更清楚,当时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两个光溜溜的身体,就那么赤条的一趟一趴,把那纯白的被单弄得那么凌乱。
还好,没有发生最后一步。
可,只是没有发生最后一步罢了。
箭在弦上而没有发。可除了这最后一步,什么都发生了。
他自己亲眼目睹那一幕,都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况是身处其境的她呢?
那么高洁的她,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鹤兰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鸦鸦平静的看着。
这么安安静静的样子,鹤兰很少见她这样。
可她越是安静,他越不放心。
林鸦鸦只是看着他。
“鹤兰,你都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鹤兰撑起一个笑容。“我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有哪里痛吗?没有吧?我想在大山的时候,你应该也学习过这种男女之事,你知道有过那种经历之后,身体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件事,她会犯恶心。
可她依旧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自己,下面的确没有撕裂一样的疼。
和大山教的不一样。
她勉强放心。
“看来,没有发生最后一步。”
这是林鸦鸦睁眼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看到她这么顽强而脆弱的笑容,鹤兰的心更是痛的无法呼吸。
他恨,恨那些促成这一切的人。
林鸦鸦本不该经受这种事情。
不该的!
林鸦鸦看到他脸上阴郁的表情。
她握住他在床沿的手,轻轻的包裹住。
她声音微弱的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和你确认一下。”
“嗯。”鹤兰的声音哑哑的,他,真的很心疼她。
“没发生最后一步,可,前奏一点也没少。我脏了。我是脏的。”她反复说着最后那句,“很脏,我,很脏。”
鹤兰的手反手握紧了她。
“你不脏,真的,你一点都不脏!”
林鸦鸦轻轻的摇了摇头。
病房外,有人冲了进来,却被很多人拦着。
冲进来的,是一双眼尽是猩红的慕生。
他满面都是愧疚,一双眼通红。
“林小姐,我对不起你!”他重重的说。
说完,在林鸦鸦的床跟前跪了下来。
林鸦鸦含泪看了他一眼。
鹤兰暴躁的说:“我不是让你们别让他进来吗?是谁放他进来的?还不给我赶出去!!赶出去!!”
连吼了几声,他那帮手下狠了心,一把将慕生提起。
可慕生却倔强的,动用了武力,死命要跪下去。
他抓着床沿,颇有种十头牛都拉不走的架势。
“放开他吧。”林鸦鸦苍白无力的坐起身,看着慕生说。
她的身体稍微动一下,衣服就能划过她的肌肤。
那件事后,她的触感格外敏锐。衣服的划过已经让她起了一阵寒颤。
她害怕极了。她恐惧的后缩。
她的理智虽然没有压抑着这种本能。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没事吧?你怎么了?”鹤兰关切的朝她靠近。
她摆了摆手,只是看着慕生。
“怎么回事?你中途,因为什么走了?”
她的嗓音沙哑而虚弱,她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昔日灵动的声音消失了。
慕生垂着头,犹豫着要不要说,是鹤兰踹了他一脚,差点把他踹翻。
“慕生,你眼里真的有她吗?你把她害成了这样,现在竟然遮遮掩掩!!如果是我在,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根本配不上她!!一点都配不上!还亏了要跟她拍戏呢!你就是这样的道貌岸然吗!”
慕生被这一连环质问,问得将头垂得更低。
更大的歉意涌上心头。他甚至连直视林鸦鸦的勇气都没有。
“是段甜,当时副导演说,我朋友段甜找我,我就出去了。可我出去并没有找到她。”
鹤兰冷声质问:“那你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
林鸦鸦失去意识后,后面怎么从宾馆被送来医院,这中间的插曲,出了当事人,就只有鹤兰最清楚了。
杀青宴那天,鹤兰忙完手头的事情,就想着要去看看他们,在杀青宴是怎样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