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谌默可不会让这个对他而言的好机会悄悄溜走,秦岳压下去,他就可以让新闻重新炒热。
他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将秦岳压下去的帖子全封不动的重新上传,正是晚间时分,下班回家无事的人都加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讨论。
莫非郁早早入睡,压根没有再去理睬网上的消息;而秦岳却因为网上的消息被扰乱了心绪。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在那一句“没有人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吗?”上面,怒气使他拳头攥紧,一把打在了健身房的沙袋上。
当晚,他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留下了一个传说,有一个男人仿佛把沙包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击打彻夜,直至天亮……
翌日早。
莫非郁起得比平时都要早,她洗漱之后就坐在阳台上发呆,没有去惊扰佣人。她还不怎么饿,也不想面对顾谌默,反而很享受这种独处的时间。
前段时间每天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难得有一个闲暇的早晨,她只是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去想。
“非郁,你醒了?饿不饿?我刚刚让佣人去做早餐了,你最喜欢的鸡蛋培根帕尼尼。”
莫非郁不置可否,也没有应答。
顾谌默知道她现在不大想搭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叮嘱了一句:“晚点记得下来吃早饭,我等你。”
又坐了一会儿,莫非郁也是真的饿了,下楼时就嗅到了黄油培根的浓厚香气,肚子都不自觉发出叫声。
“非郁,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下。我知道你从之前顾氏集团辞职,现在自己在经营公司。我帮你找了一块新地方,很适合你工作室搬过去。之前的那块地方,毕竟是方家的地盘,你待在那里也不合适。更何况现在工作室还离秦岳的公司很近。”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让莫非郁和秦岳减少接触,甚至连方卓锦那边也是。
莫非郁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去,不紧不慢地回复道:“我公司现在的确还在方家的大楼,但是我也在按时地交租金,所以算不得是白用方卓锦的地盘。还有,我工作室跟秦岳公司的确有业务往来,但那都是一些短期的商业合作,一时半会是不能断开的。”
“至于你说让我的工作室换地方——不是不可以,但我不会去你给我找的地方,我自己看着办去租用。”
顾谌默给她找地方,如果她将工作室搬过去,不也是一个道理?说白了也是一种变相控制她的手段。
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好,可以,你自己去租也行。最好找一个离这儿近的地方。你从今往后都住在这儿,通勤也方便一些。”
莫非郁默然,她没有回应顾谌默那句“你从今以后都会住在这”,她迟早有天会离开他的。
“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莫非郁用完了早餐,放下刀叉后用餐巾擦了擦,“林萧的车祸,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吧。”
毕竟那个罪魁祸首是九爷的人,而这位九爷也明显和他有交情。他敢有恃无恐地那这件事情出来和莫非郁作对,就说明他是知道内幕的。
“自然。我早就猜到你会问我这件事,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文件。”
说完,他起身从书房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里面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记录,包括所有的犯罪记录和关键性的录音、监控视频等证据,基本可以说,拿到这份证据,就完全可以定下嫌疑人的罪名。
莫非郁的眼睛正飞速浏览文件内容。果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林清,自从她进入娱乐圈之后,浮华奢靡的生活逐渐使她不满一蹶不振的林家。她开始将目光移出了林家,企图通过为自己找一个金主来摆脱林家没落的命运。
可惜她傍上的每一位金主,都无一例外地只是贪图她的年轻貌美,只将她看作是可以随意玩弄、供人消遣的戏子,对她根本没有爱意,更何况真的把她娶进家门,让她彻底翻身呢?
这样的家庭显然无法带来林清想要的泼天富贵,她没有什么能力,绣花枕头一包草,于是就讲主意打到了蒸蒸日上的林萧公司身上。
策划了多起车祸的她,依旧选择了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的车祸。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这次转变了一种方式,不让人直接开车去撞,而是在林萧的刹车上动手脚,希望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置她于死地。
谨慎的林清为了维护她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面子,选择暗中找到了九爷手下的人。她出钱交代了这个任务,九爷那边便安排了那个嫌疑人去做这件事。
事情如同林清想的那样几乎天衣无缝,只可惜,纸包不住火,犯下罪行的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九爷那边接到这个任务后就立刻把消息通知到了顾谌默这边,因而九爷将所有的证据保留下来,而使自己的组织隐身其后。
意思是,即使把证据交到警察那里,也只能查得出来林清的主谋罪,和一个跟九爷没有任何关系的地痞的协助作案罪行。
莫非郁看完后再次向顾谌默确认:“你确定这件事情的主谋是林清?”
“千真万确。”一个肯定的答案。
莫非郁立刻提出要去警察局将证据交给警察,顾谌默赞同,而后派人跟在她身后,确认她的行踪。
她从警察局出来就直接回了工作室,在工作室给秦岳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自己工作室要换地方的事情。
“我们见面谈谈吧。”
“好。”
两人来到一家莫非郁工作室附近的咖啡馆,莫非郁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秦岳,我们分手吧。你也知道,现在顾谌默手上有我的把柄,短时间内我是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控制的。我和你分开,对你也好,顾谌默不会再那么针对你。而对我而言——这样我也可以更自由,他不会拿你来威胁我。”
尽管莫非郁心痛万分可她还是不得不提出来,短时间的痛苦是为了换取长时间的安宁。
秦岳的态度显得模棱两可,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莫非郁感到意外。她以为秦岳会非常激烈的反对,但看到他淡然的表情,便明白了他是理解自己的,于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