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猜…是月儿!”
祁鹤阳收回在半空中的手,笑着。
月儿啊,从小就喜欢和他玩这个游戏,如今都快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还是这么爱玩。
果真是永远也长不大啊。
这样他怎会放心把月儿交给他人呢?
“啊,父王又猜出来了啊。”
祁月收回手,坐到一旁去,故作不高兴地叹了口气。
怎么就不猜是父王的某位嫔妃呢?
每次这么捉弄,父王都猜的出来是她,哪怕她改变了声音,还是能够被认出来。
或许这就是全天下所有父母的样子吧。
永远都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她很幸运自己能够在这里拥有这样的亲情。
转过身去看到她这副样子,祁鹤阳宠溺一笑,随后又转回去,继续把怀里的书放到架子上去。
“月儿,你今日怎么不去陪你的阿姊母后,还有空来父王的书房啊?”
在月儿心中,她母后的位置啊永远是排在自己前面的。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在月儿小时候总是因为政务繁忙而忽略了陪伴。
好在后来及时止损,才慢慢和她培养了感情。
否则啊,估计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生疏得很。
但是排在最后的可不是他,而是柏儿。
这就让他的心里有了几丝欣慰。
今日来,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孩儿已经给母后请过安了,听闻父王已经下了早朝,所以来找父王啊。”
回宫这些天,祁月一直和阿姊和母后在一块儿,不然就是在试探阿宸的心意,都没有好好和祁鹤阳交流交流。
现在离十八岁生辰宴越来越近了,不能够再耽搁下去了。
虽然宫中未有明显的异动,可她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所以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祁月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有新鲜的樱桃,就拿起一个来吃。
“父王,孩儿出宫这段日子,您可有信守诺言啊?”
“当然。月儿拜托的事情,父王绝对说到做到!”
祁鹤阳整理完书架上的书,坐到她一旁。
“这樱桃可是尤满国派人送来的,今日早晨刚到的王宫,新鲜的很呐!”
看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忍不住自己也尝了一颗。
“嗯,想不到如此甘甜多汁。父王已经派人送去各个宫里了,估计晚些时候才会到你那里。”
听到尤满国,祁月的动作顿了顿。
“尤满国?”
以前从未听过父王提起过与尤满国之间的关系,现在怎么会突然间派人送樱桃过来?
尤满国的人……难不成是东城庄的少主?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和宁熙辰扯上关系,还没有什么利益让他可图,他何必送樱桃过来?
正当祁月内心纠结之时,祁鹤阳又继续说道。
“是啊,这不东城庄的少主,听闻雪兔国的七公主即将迎来十八岁生辰宴,特意奉上的一份薄礼,说是无论如何啊,也要来一睹七公主的风采。”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星光,语气里满是对祁月的骄傲之意。
他也不是没有听闻过东城庄少主的狠厉,所以在樱桃送来的第一时间,心里头就警惕着呢,生怕那个少主对月儿产生不好的念头。
不过送樱桃来的人说,少主只是仰慕月儿,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反正到最后月儿选了谁,也都是看她自己的心意。
阿舒说这次的生辰宴必须大办特办,她未来的驸马就让月儿自己来选。
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月儿欢喜便好。
若是她真心喜欢,即便是自己再怎么也不舍得,也会将她风光大嫁。
“对了父王,这几个月来,宫中是否有异样…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她指的是内奸。
祁鹤阳的动作顿了顿,笑道:“没有啊。宫中一直戒备森严,父王还特意在你母后的寝宫外多加了一重防守,未见得有何危险。”
“月儿放心,有父王在,宫内安全得很。”
见祁鹤阳还是一副安然的神情,她有些急了。
早知当初就应该直接说明,不那么拐弯抹角的了。
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父王说清楚,又怕自己一个没说好,让父王觉得自己魔怔了。
“那…那王宫周侧呢?会不会有什么歹人想要进攻王宫的……”
还未等她说完,祁鹤阳就端起桌上那盘子樱桃到她手上。
似乎是想用吃的堵住她的嘴和心思。
随后起身,边走至案台边说道:“月儿,你呀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就算是天塌下来,都还有你父王在呢。”
“对了,月儿,你的十八岁生辰,你可有想要的礼物?”
“父王,我…”
又是没等她说出口,祁鹤阳再一次打断她的话。
他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抬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数落自己的记性。
“哦,你瞧父王这个脑袋,都忘了月儿最是喜欢惊喜的了。”
他皱起眉头来,整张脸变得严肃起来。
“在生辰之前,父王可得守好礼物,可不能让月儿发现,否则就不算是惊喜了。”
随后他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
下笔前,还不忘向祁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愧疚。
“月儿啊,父王这边还有些奏折需要批阅,就不能陪月儿了。要不你还是去找你王兄王姐,怎样?”
可祁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双眉微皱,嘴巴微张,面露难色。
很明显是欲说又止。
可祁鹤阳还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没有时间陪伴她,只知道批阅奏折,于是又出口安慰她道:“等父王批阅完奏折,就去陪你们用午膳。”
说完就一心扑在了奏折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怕自己心一软,什么都交代了。
见他投入工作,祁月也不好意思打扰。
于是她把樱桃放回桌子上,留恋地看了眼祁鹤阳就默默退了出去。
唉,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和父王坦白了。
在她离去之后,祁鹤阳才从奏折中抬起头来。
望着门口,一脸愁苦。
月儿,不是父王故意这般,而是父王想护你们周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