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问世事,四名长老深入浅出,明面上处理宗门事宜的只有三个堂主,容玄飞、纪嘉平,以及温百顺,分别掌管执法堂,记事堂,丹药堂。
执法堂顾名思义,就是秉公执法的堂口,宗门内若是出现了无法自行处理的大事,便会到执法堂寻求公正的解决方法。
丹药堂则是由十余名炼丹师组成的堂口,其中堂主温百顺乃是整个宗门内的首席丹师,据说他的丹道造诣已经达到了三阶顶级的地步,运气好的情况下,甚至能炼出让金丹期修士突破瓶颈的元婴丹!
炼丹师炼器师这种职业,在广袤无垠修真界内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三阶顶级丹师,整个武月国内也是不多见的,而青霄宗就有一位。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宗门底蕴。
况且炼丹师大多是些心高气傲鼻孔看人的主儿,他们要是来了脾气,就算刀架脖子上也休想强迫他们炼丹。
所以丹药堂也是整个宗门内地位最高的一批人,即便是长老想去丹药堂,也需要提前知会一声,客客气气的,生怕惹恼了这些活祖宗。
到时候人家撂挑子不干了,短时间内去哪寻另一批炼丹师去?
届时整个宗门弟子修炼所需的丹药都会变得供不应求,影响极大。
与执法堂和丹药堂相比之下,记事堂的行事风格就颇为神秘了。
他们掌握着庞大的情报系统,无论大事小情古今中外都有所记载,其中包括布置眼线,接派任务,安插探子等等。
毫不夸张的说,凌雪山庄、风雨阁,甚至鬼王宗内部的某个弟子,都有可能是记事堂派出去潜伏不知多少年的探子。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在青霄宗绝大多数弟子的眼中,记事堂只负责对任务的接手和派出而已,只不过林月身份特殊。孙永富才会与他说这些。
剩下的,就是内外门弟子,以及试炼弟子了。
林月所在的这座山峰上,有一百三十个外门弟子,而像这样规模的山峰,青霄宗内足有七个之多。
坦白的说,单单是外门弟子的数量,就能达到七八百之数。
脑海中想着这些,林月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独栋小院的门前,而门口的牌子上空空如也,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
林月的神色有些古怪。
一路走来,他发现这座山峰上的独栋小院其实并不多,只有二十几个而已,且每一个都名花有主,被刻上了名字。
大多数弟子,都住在自己搭建的木屋石屋甚至茅草房当中,冬不能避寒夏不能避暑,环境可谓是十分恶劣。
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非要特立独行自讨苦吃是什么癖好?
林月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拿出龙鳞剑在门口的牌子上刻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林月。
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个小院虽面积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中央的桃花树下,石桌石椅应有尽有。
屋内的陈设与寻常的人家无太大差别,只是家具和床上都落了一层灰,显然是这里许久没人居住过了。
林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简单打扫了一番,随后坐在床上,开始吐纳起来。
循着吐纳的规律,丹田处的灵气在经脉的纹络中一圈接一圈的游走起来,很快一个大周天顺过,林月如老僧入定般闭上眼睛,进入了修炼状态。
江南城与梁宁那一战,使林月对剑的造诣再次有了质的飞跃,从剑气到剑势的跨度极大,即使过去这么多天,如今体内的剑感依旧未散。
抓住机会淬炼一番,必然能在境界方面有所进展。
......
三天后,林月睁开双眼,眸子里闪过一道精芒。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林月从床上下来,感受着有所精进的实力,忍不住笑了笑。
阔步迈向院落中,林月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余光一扫,隐约间看到一个身影从大门外一闪而过。
“谁在那?滚出来!”林月怒喝一声,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在林月的目光注视下,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左手挠着头发,右手拎着一个瓷壶,表情有些尴尬。
“就站在那,别动!”林月吼了一嗓子,与男子保持着一定距离,皱眉道:“说吧,为何要偷看我。”
男子:“??”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林月的脸,随后低着头小声道:“谁偷看你了,还没老子长得帅,要偷看也是看小师妹啊……”
林月怒目而视,神色怪异:“啥话?你有胆就再说一遍?”
略微探查之下,发现此人是筑基期四重的境界,当即戒备着的心绪舒缓不少。
“啊?”男子连连摆手,堆起笑容:“林师弟应该是听错了,我是说....呃....我是说你比我长得还帅,偷看小师妹都不如看你。”
林月的脸色更怪了。
男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可不管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辩解,咬牙跺脚的说道:“我叫薛星文,林师弟,总之我没有恶意。”
“其实早在昨天我就来了,只不过当时感应到屋内有灵气波动,所以猜测到你可能在修炼中,就没有急着登门,而是等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林月神情渐缓,点头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林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再加上自己还未完全适应这里,情急之下倒是忘了已经身处青霄宗当中了。
能出现在这的,都是同宗弟子,主要是这些年里林月素来只身一人,所以警惕性高了些,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总之,小心还是无大错的。
薛星文笑着说道:“哎,师弟你有所不知,前天孙管事和我们提了个醒,说咱们天门峰上新来了个叫林月的外门弟子,叫我们不要惹你,至于原因却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林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顿时了然于胸。
感情是孙永富替自己宣扬了一波呢,不过他的想法应该也简单,无非就是怕自己在这出了什么事,从而被容玄飞怪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