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的婢女彻底慌了,没想到会殃及自己,尖声连连求饶,扔进汤池,那可比凌霜的刑罚更加没人性。
要随时满足太监们的需求,且不能踏出汤池一步,直到泡到发,泡到一命呜呼……
圣上连眼神都不吝给她,极其嫌恶道:“朕最瞧不上告密的贼人。”
等处置完所有人,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医们才来回禀贵妃娘娘已无恙,思虑过多,假以时日好生休息后便可安然无虞。
圣上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放了下来,快步地来到盛贵妃跟前,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和几名从寝宫调来嬷嬷在旁伺候着。
他望着盛贵妃终于平顺的眉毛,心想:景颖,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第二天,等盛贵妃醒来时,万分口渴,她虚弱地喊着:“凌霜……凌霜,快给本宫端碗水来。”
很快,一只宽厚的大手递过来汤勺,一口一口地喂着盛贵妃,足足喝了小半碗才舒服了几分。
等盛贵妃刚想喊凌霜时,抬眼就瞧见圣上尽显疲倦的眼睛望着自己。
“……圣上,怎么是你来了?”盛贵妃惊诧之余,还想起身行礼,被圣上一把按了回去。
“你都痛成那个样子了,我怎么舍得走?定是要陪你醒来。”
盛贵妃的感动百分百是真的,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凌霜或许是出事了。
“臣妾很是感动。圣上……我的婢女凌霜呢?”她还是决定开口直接问。
“先不提这个,爱妃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跟朕说说看,要是谁欺负了你,朕定要她好看。”
盛贵妃没想到对方直接岔开话题,问了个更关键的事情,她总不能开口说跟沈青渊有关吧?如此一来,怕是要有太多人遭殃了。
更重要的是,她没那么傻。
“都是些小事,圣上何必在意,都怪臣妾现在身子太弱了。”盛贵妃垂眸之际,瞥见圣上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都威胁到你的生命了,怎么会是小事,爱妃莫要骗朕了。”
盛贵妃见圣上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无奈之下只得开口道:“不过是几个梅子的事情罢了。”
再多的细节,她并不想多说。梅子来自北墨,也不算骗了对面的人。
圣上的心放下了一半,见盛贵妃一脸疲惫不想再多说,也就没再纠缠不休了。
“爱妃好好休息,朕让御膳房的人准备了你爱吃的,晚些你那婢女凌霜就会端过来。”
盛贵妃心中默默吐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过了一劫,其他的怕是要凌霜回来再问了。
“对了,你那些宫人照顾不利,朕都打发了,还调了些年长的嬷嬷专门来伺候爱妃。朕再也经受不起你任何的不好消息了。”
这话要是普通嫔妃听了定是要感恩戴德,可盛贵妃对此人太熟悉了,愣是听出了些别的意思,但又不能戳破,故面上喜悦中带着羞意,谢过了天子。
过了一会儿,凌霜果然端着些吃食,身后还跟着其他新晋的宫人进来。
“参见贵妃娘娘。”
“都起来吧。凌霜,你过来,本宫上次让你找的衣服给拿过来。”
“是。”
凌霜刚走进珠帘之后,那些新的宫人们便互相对了对眼神,凝神侧耳偷听着。
凌霜进去之后一直低着头不言语,盛贵妃立马就觉察出她的异样。
“你额头怎么回事?”盛贵妃的语气里带着些微怒的情绪。
凌霜却只是拼命摇着头,用手瞧瞧地指了指外面,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盛贵妃会意,刻意高声道:“怎么还没找到?愚蠢的奴才!”
珠帘外的人听到后,嘴角都藏着笑。
盛贵妃继续不紧不慢地骂着,凌霜连忙偷偷地凑到盛贵妃跟前,以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简单告知。
听到自己刚才与圣上对话时,凌霜竟然就在门外听着,一旦说得对不上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婢女了。
可更让她心凉的是,圣上开始怀疑她了。她一向知道这个天子性情就是如此,可对她却是给足了信任,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凌霜瞧见盛贵妃难掩的失望,艰涩地用手指了指外面提醒着自家主子,别太情绪外露。
盛贵妃被她点醒,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有了几分心情,懒懒地开口道:“本宫饿了,喊嬷嬷们进来伺候吧。”
“是。”凌霜微微行礼,向后退出喊了嬷嬷进来。
她不能受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坚决不允许,这可是她后半生的念想。
嬷嬷们都还算老道,尽心尽力地服饰好了盛贵妃,还好言相谏等身子再养些日子就可以陪娘娘再外面稍作走动,到生的时候好少受一些罪。
盛贵妃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效忠于圣上,其他的一概不管。可即使如此她瞧着这些生面孔,也无法平复心中的厌烦。
她一脸地生人勿近,侧了个身子又喊来凌霜给自己扇扇风,颇是烦闷与躁动。
凌霜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可心中却惦记着北墨的形势。
等圣上的旨意到达北墨时,灵剑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沈清心总担心他留下后遗症,任谁劝都不行,愣是要陪着灵剑,每日喂他吃饭、陪他读话本,时不时还逗上一会儿。
这可把零件心疼坏了,他心中的纠结愣是上升到了极点。
一面想要心爱的姑娘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一刻都不分离;可一面又瞧着她辛苦疲累,再怎么说她也是沈将军府的大小姐,沈青渊的正牌妹妹,如此下去怕是要被人说了不好听的闲话。
“清心,不如你去歇一会儿,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一日就可以下来地上走了,你不用……”灵剑还在斟酌语气,可眼前的大小姐脸已经黑到不知道去哪里找灯了。
“又撵我?信不信我直接一拳劈晕你。”沈青渊原本长相便圆滚滚的可爱,现如今微微发怒,不仅不会让人望而却步,反而可爱的只想让人捏她的脸蛋。
她与沈青渊真正的冷面与铁面,简直就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