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绾站在楼上往下看,林烁景仰头与她对视了一眼,摆摆手走了。
可是刚一出门,一大群膜拜他的仙官就冲过来,林烁景吓得赶紧缩回了屋。
“嘶——”
对面的人被他撞的脸都变了色,林烁景有些无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真是不能理解。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烁景仙君!”
那人抬个头,猛然间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来,这人……他不认识啊!
林烁景欲哭无泪……
“你认识我啊?”
“天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知道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仙君你这是要出去吗?”寒颖仙君好奇的盯着林硕景。
林烁景觉得有事尴尬,虽然不认识,但出于礼貌,他问的话还是要答的。
“我……是想出去啊!外面人太多了,我这不就……没出去嘛!”
寒颖笑了笑,道:“烁景仙君在天宫盛名,这点赏识,仙君应当担得起才是。”
林烁景心里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说的轻松,一群人天天跑来扒你门口你试试,看你能不能担当的起。
林烁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那麻烦寒颖仙君开个路呗!我回来定当亲自登门酬谢。”
“好啊!红喜宫恭迎烁景仙君。”
林烁景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听错了,红喜宫什么鬼?难不成他真的要去那个地方?他可没见过什么红喜之事,虽然吧……
在人间也见过,但这事……不都讲究的是门户之弟,月下老儿显然没什么用处,那也是就是红喜宫没用处喽!
林烁景第一次听红喜宫出面,心里不免震惊。
“你是红喜宫的人?月下老儿那儿的?”
“我是红喜宫的人,但我不是月下老儿的。”
“啊?”这什么话……听都听不懂。
“我就是月下老儿啊!”
“不是吧,仙君说笑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林烁景一点也不相信,他竟然在这里听她说鬼话。
“我与青帝有着同样不老的容颜,你又怎知我不是?”
“那你怎么是仙君啊!这官位可委屈你了,等仙帝休息的差不多了,你去他那儿讨个气派点的官位。”
“不重要了,做个仙君挺好的,无人知我的身份,倒也少了那些莺莺燕燕的麻烦。”
林烁景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天宫还真有隐姓埋名的神官,不参与俗事。
可是眼前这人毕竟掌管的是生灵的姻缘,这种法子,有怎是能要的?
“仙君,你都藏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跟我说呀!我可不认识你。”
“想知道?”
林烁景点点头,他恰好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沐绾叫过来的吧!按理说,她和寒颖应该是认识的。
“那你去办事吧!我只是来看看你,瞧瞧你的姻缘,不过你的姻缘,刻在忘川的三生石上,我即便是神,也干涉不了。”
林烁景刚还想和寒颖混熟了,让他给自己牵个线来,结果事情早已注定,和眼前这人搭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走吧!我送你出去。”
“哎哎哎——寒颖仙君,我现在不着急走,我……问你个事呗!”
寒颖眼里带了些别样的韵味,他大概是知道了,他想问谁?听说青帝把那个徒儿看的很严,这八卦社的小道消息,他还没有不知道的。
“你要问千落仙君?”
“是……是啊!”林烁景的心思被人猜中,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他就是问问,反正都已经被猜出来了,他再掩饰,倒显得有些做作。
“千落是要成神的,她的姻缘最近有动的迹象,不过……”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你不听了?”
“有什么好听的,我一点都不想听,她的姻缘,跟你应该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她现在神劫未渡,等她成了神,姻缘之事,自然是超于你的管束之外的。”
“你就那么相信她能成神?”
“自然是。”林烁景不假思索,意千落定能成神,一百年的安稳,一百年的神劫。
林烁景跟着寒颖仙君一路出了司命府,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门前集聚了众人,他们看着寒颖仙君,但是并没有什么过于出格的动作。
只是对他微微的笑笑,更厉害些的,恐怕就是叫他的名字了。
林烁景生的一副好皮囊,他的长相,在六界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虽然很少在六界来说,的确是很少有人见过他。
但是关于他的传言,确实惊为天人,不但版本庞杂,还有各种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过的奇闻异事。
林烁景告别了寒颖便往钩吾山去了,他的兄长还被困在这里。
烟弥如今身陨,兄长即便是回来,怕也是不高兴的,何况,根本就回不来,他应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而不是这样一直无家可归的漂流。
可是,他还是觉得,须仄和少司命二人的纠葛,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兄长,我来看你了。”
林烁景坐在石台上,怅然若失的看着天外,风吹过山谷,花香缭绕了山岗。
“兄长,你走后,灵识与魂魄一直被困在这里,怨不怨啊?”
空气中只有长风,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神死是不能复生的,轮回这种事情更是不能存在的。
可是现在,须仄还是被困在轮回之境里,出不去,他生前被困在生灵锁里,死后又不能自由。
想来,和烟弥在一起的那段自由的时光,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了。
他记得,会永远记得,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烁景仙君,好久不见啊!”
珩澜不知何时来了,他长身玉立在林烁景的旁边,风吹了衣袂,远远望去,景色甚是和谐。
“是你?珩澜上神。你来干什么?陪我说话?”
“不是。”
“我就知道,你这么责任心重的人,怎么可能专程来陪我聊天,说吧,你最近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林烁景伸手折了一根台边的草,斜躺在石台上,绕有趣味的打量手中的东西。
“你不计较以前的事了?”
“你觉得我会不计较吗?今天不谈这事,说你的事情。”林烁景一句也不想听以前的那些事情。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但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