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随意的盯着他。
“说完了?”
司马砚睁大眼睛,这人是瞧不起他还是咋滴?这么大的架子,装!你装给谁看啊你?
司马砚一直觉得这个清歌肯定是有点来头,如今一看,和那天在大殿上见到的简直如出一辙,一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让他看了很是冒火。
如果他和薄言没什么就算了,偏偏就有点扯上小栗子,他竟然敢代替他,还让皇上杀了小栗子,说这个人没什么手段,鬼都不信。
小栗子当然知道,他现在是清歌,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与小栗子的相像之处。
是的,他在装,装给所有人看!
司马砚很是生气,他高昂着头,可惜,站直了就比人家小,他还歪着,倒是显得更小了,清歌想笑,但是他不能笑,这人是个什么样子他清楚,得忍,先忍着。
他的一双眼睛不屑的乡下斜睨,这还真的让清歌有点憋不住。
“哼!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了就让开,我很忙。”
“一条走狗也会忙?”清歌真的是委屈,他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戴了个面具,换了一种声音,他们就这样骂他!世界上真的是没有比听别人当面骂自己更有意思的事了。
他绕开司马砚,直接拐进街角的一个小巷子里。司马砚也发现清歌有点不对劲,于是他便悄悄的跟上,万一抓了他的什么把柄,他也好替小栗子报仇。
他虽然有点看不惯小栗子,看着也就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就是武功高了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他还是一个没爹没娘没财产的人,他真的不知道、也想不通薄言为什么会喜欢他。
还喜欢的要死要活,把自己折腾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清歌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司马砚这个人极其的不安分,他是司马大将军亲弟弟的儿子,弟弟在战乱中丧生,留下这么一个独子,司马大将军很是惯着他,但对他的课业也是颇为严格。
司马砚是和薄言同年被提拔上来的,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除了他的记忆力,于是,他很不开心的被送去整史了。
两个人拐了几个小巷子后,司马砚站在那里,很疑惑的向四周看看,他心里有点郁闷,怎么就跟丢了呢?
忽然,背后伸出一双触手,将它给拉起来,连同他整个人,一起被绑在了巷子口旁边的一颗死树上。
那树已经被砍的枝叶不剩,只留下一颗光秃秃的树干在那里站着,上头唯一的两根树杈上,挂着些百姓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清歌拍拍他的肩:“就知道你不安分!自己等着,待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司马砚气的吹胡子瞪眼,他真的是讨厌这个清歌,自以为是的两袖清风,真的是令人作呕。
司马砚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挣扎了几下吗,可惜,人已经被绑的死死的,他只能在哪里干瞪眼。
“咳呸!呸!呸!呸!”
许是他的声音打扰了巷子口的清静,一个中年的胖胖的妇女走出来,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做饭用的小铲子,腰中系着一块已经脏的有些发亮的麻布。
“神经病!能不能别吵!”
司马砚当然识货,这妇人看着就是一个泼辣的主,他得好好说话,说不定她能帮他解开这捆人的绳子,于是,他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嘻嘻的样子。
“姐姐,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绳子给我解开啊?你看我这都……捆在你家门口大半天了。”
妇人白了他一眼。
“你是个骗子吧!前两天我邻居家的老婆婆刚刚被人骗,就是你这种把自己捆在一颗死树干上的骗子,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啊?这……姐姐,我是被人捆在这里的,我能把自己捆的这么紧吗?”
“谁说是你一个人!看你就像一个戏精,专门让人捆自己,就知道在我们这种人多的小巷子里装可怜!”
“我是朝廷的大史官,我有必要吗?我是真的被人捆在这里的,你就发发善心,啊?”
“就你?”司马砚竟然被质疑了,他看着就那么的不像是一个大史官吗?真的是丢脸!
“我有腰牌的。”司马砚说着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腰间,发现,哪有什么腰牌,一个】屁都没有,他垂头丧气、羞愧难当,但又转而忽然一想,肯定是清歌那厮给他摘了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妇人扶着腰笑个不停,她还从来没见过敢这么说话的人。
冒充都不像。
巷子里传来一股饭香,司马砚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那妇人还在笑,他有点尴尬,但还是小心的问道。
“那个……你刚刚实在做饭吗?”
被司马砚这么一问,妇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是她的锅糊了,真的是……她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小铲子指着司马砚就走了,边走还边埋怨着。
司马砚嘀咕。
“你指着我】干什么?是你非要笑话我的!”
时间一久,他都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他已经绝望的就像是一条死鱼一般,软软的挂在那里。
巷子里有猫叫的声音,一声一声传的老远。
听着还叫人有点恐怖。
突然,他睁开眼,看见一只小小的花狸猫在往自己的衣摆下钻,司马砚有些着急,这猫是要干什么啊?
这算偷】窥还是非礼啊?司马砚轻轻的踢开他,将两只脚牢牢的并在一起,但是小狸猫像是一个团子一般,非得往他的衣摆下钻。
他有点害怕,他小的时候,他的叔父司马大将军是从来不会养这些小玩意儿。但是现在,小狸猫软软的,和他在一起倒是不孤单,就是脚腕痒的厉害。
他的手被捆着,也不能去挠,这个小家伙可爱是可爱,可是他怎么就这么热情的折磨他呢?
清歌绑完司马砚以后,就往巷子深处走去了,他要去找张元老,张元老辞官隐居,没想到他竟然躲到了怎么一处地方来,可是他那么一个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人。
当真过得起这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