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昂把贺清昼和苏玺两人拉出来后,揽绳一甩,就把他们甩到了他对面的枯树上 。
两人被甩到树上的时候还是懵的,待他们反应过来后。贺清昼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上满是泥沼,甚至发丝上也沾了许多泥巴,他的心态一度崩溃。
他真的受不了了!!!
“要不,你换身衣服吧。”看贺清昼一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又烦躁的抓耳挠腮的表情,苏玺关心道。
贺清昼重重的吸一口气,然后起身:“你说的对,我必须得换身衣服了。”语毕,他腾地起身,对着沈子昂抱拳谢道,“多谢沈兄救我和苏玺出来,我这一身腌臜之物,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我必须立时换件衣服。”
沈子昂道:“正好我们身上都脏了,趁这个间隙,我们都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也好。”
剑侠传人有男有女,为了避嫌,几位男子站到一颗枯木上,背对着她们,让她们更舒适的换衣服。
三个女子就站在距他们较远的地方换起了衣服,期间欢声笑语不断,那几个男子就听着女子的声音,竟没来由的羞红了脸。
言禾磕磕巴巴地道:“她们,她们怎么换个衣服,都能,都能这么开心!”
沈子昂闷声笑道:“这才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啊。”
贺清昼现在心心念念要换一身舒适的衣服,对于女子间的谈笑他早就置若罔闻,摒弃脑后了:“我现在就想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上!”他语调都拔高了许多。
“不急,不急,马上就到咱们了。”叶玖暖心道。
“哎不过,你说咱们一进幽静谷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是瘴气又是沼泽的,苏伯伯家的那些侍卫们是怎么过去的啊?”言禾不禁问道。
听了言禾的话,沈子昂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他又想了想,大胆猜测道:“各城选拔侍卫的首要标准就是有灵根,可以修习剑法,他们又见多识广,我猜,他们可能是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一直小心谨慎,才没有陷入困境之中。”
言禾觉得很有道理,可侍卫都比他们这些剑侠传人厉害,他也有些不服:“但这样显得我们很弱哎!”
沈子昂闻言一笑:“这有什么,人外有人,人界人才济济比我们强的高手多多了。只不过我们因为肩负的责任重大,对我们的要求也就更高。但所有的高手都不是生来就强,天赋是一点,后天的潜心修炼也是一点。”
沈子昂说白了也才十九二十这样的年纪,但他的博识多闻,谈吐文雅是超出他年纪的。言禾看着沈子昂侧脸那流畅的曲线,眼神里全是崇拜。
他从小就听父亲说,沈伯伯家的独子沈子昂有多么多么优秀。起初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沈子昂太装了。他还想,要是有一天和这个叫沈子昂的见面了,不出三招就能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他也确实很快和沈子昂见面了,在临阳城。刚见沈子昂的时候,看着他那张‘人神共忿’的脸,一直觉得自己长的天下第一帅的言禾第一次自卑了。
可他还是不服,甚至觉得,沈子昂一定就是靠这张脸迷惑了所有人!像他这样的小白脸一定实力不强只会花言巧语。等他把这个沈子昂打翻,让所有人都看他的狼狈,那以后他言禾可就在这些长辈中 出名了!
所以他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冲向沈子昂对他大打出手。沈子昂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确实是吓了一跳,但他发生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来干嘛的。
较量是吧?好啊!我陪你!
言禾自认为自己招招猛烈,可沈子昂却不把他这些三脚猫放在眼里。他见招拆招,逐渐从被动转为主动…
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言禾被打的落花流水,浑身是伤,但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伤全是内伤!也就是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只有言禾自己知道他有疼。
自那天后,言禾彻底被打服了。他开始由衷的佩服起沈子昂,他甚至开始黏上了沈子昂,求着他交自己武功。直到现在,言禾身上会的许多招还是跟沈子昂学的呢。
他那个爱担心的老父亲一看自己缠上了沈子昂,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还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我的儿子终于要走上正途了!
还走上正途,说的他好像多么十恶不赦似的。不过就是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不爱专心修炼剑法,花钱大手大脚,目中无人,怼天怼地觉得这世上自己最牛,还整天捣腾他那些机括类武器罢了。
言禾没心情管他说什么,他天天跟在沈子昂身后,跟他闯荡江湖,广交好友。他越跟沈子昂相处对他越了解,他就越能发现沈子昂的人格魅力,也就越敬佩他。
感受到言禾的视线,沈子昂转头看向他,发现了他眼中的崇拜,他一挑眉:“怎么了?”
言禾由衷的笑了:“我父亲以前天天念叨这种大道理,我每次都听的厌烦,但你说的这么大道理,我却能听进去,也怪稀奇的。”
沈子昂难得的打趣道:“这话要是让言伯伯听见了,他会哭晕的!”
“哈哈哈。”
“我们好了!”身后突然传来女子们的声音,四位男子回身望去,只见三个俏丽佳人正对他们盈盈浅笑。
言禾和叶玖眼睛都看直了,沈子昂和贺清昼虽然面色不惊,但眼中也有惊艳。
这四个男子赞赏的眼神也让那三个女子羞红了脸,百里绾绾看着自己的青素罗裙,有些苦恼:“穿惯了侠装,突然穿裙子还有些不适应呢。”
“没事儿,没事儿,可,可好看了。”言禾看直了眼,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像个痴汉。
百里绾绾看他这样子,也羞红了脸。
“耽误了太多时间,不好意思啊!这回你们快换吧!”温怀柔说完就带着其他女子背过身去。
“好。”沈子昂看向贺清昼,“这回我们可以换了。”
贺清昼突然深呼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终于!”说罢,他在袖袋掏出一件长衫,迫不及待的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