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清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的枯草屑,心中盘算的是如何将智兴的丑事抖搂出去,以此来打击谢长卿。
她这模样落在谢云祁的眼中,就是尴尬和害羞,他清了清嗓子,道:“姑娘在庙里住着,千万小心些。今日是我的错,带着姑娘走了这么远,幸而无事,否则我怕是要被定国公给撕了。”
他最后一句话意在调侃自己,也好缓解一下周穆清的尴尬。
但是周穆清根本就没空想这些,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厢房,好好地思考如何智兴利用的事给谢长卿致命一击。
她闷着头大步地往前走,竟将谢云祁抛在了身后。
因为比来时的脚程快,所以周穆清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刚才的小亭子里,维夏和花朝果然等的心焦。
维夏一见周穆清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姑娘去哪儿了?让奴婢们好找。”
周穆清道:“那边有株梅花开的极好,我过去折了一点,等回去后就拿花瓶插起来。”
花朝接过她手中的梅花,眼神不善地看了谢云祁一眼,道:“姑娘往后想去哪儿,还是带着奴婢们吧,万一出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周穆清也知是自己理亏,没告诉她们一声就走开了,害得她们白担心一场,她温声道:“我知道了,往后不会了。”
接着,她转身对谢云祁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殿下也快回去吧。”
谢云祁点点头,目送着周穆清走远了,自己也带着墨白下了山。
周穆清一回到厢房,就将维夏和花朝赶了出去,只剩自己独自一人靠在榻上。
她细细地回想着今晚的事。
听智兴和那妇人的对话,怕是私通已久。而且有一就有二,智兴恐怕染指了不少女人。他仗着身后有谢长卿和德妃母家帮助,嚣张至极,完全不怕被人发现。或者说,就是别人发现了也不会相信,毕竟谁能想到名震大齐的大 法师竟是这样一个偷鸡摸狗、淫 乱无耻的败类呢!
谢长卿出生那年碰上蜀中大旱降甘霖,怕只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但是被有心人一利用,他就变成了“普渡众生”的“佛子”。
只要智兴的丑事能传出去,那么他给谢长卿批的命还能作数吗?整个华京都知道,智兴同谢长卿关系紧密,只要智兴身败名裂了,还愁连累不了谢长卿吗?
周穆清越想越兴奋,真是老天有眼,她竟然抓到这样一个致命的把柄,只要这个把柄运用得当,就能毁了谢长卿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就能稍稍地为前世的自己报一点仇!
“此时要从长计议,切不能为了报复谢长卿,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就一点都不划算了!”
周穆清静静地坐着,眼睛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的某一个点,烛光映在她秀丽的脸庞上,显得凌厉又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