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接通。
“宝贝,拍戏还顺利吗?”
听筒里传来莫安朗朗笑声,跟个没事人一般和她寒暄。
“我回来后有点忙,就没顾得上回你信息,你该不会是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吧?”
池嫣没挑破她卖包筹钱的事,反手将那日在酒店门口拍的照片发到莫安微,信,开口时声音干涩,语气却十分认真,隐约带了点安抚意味。
“那天早上我撞见他和小情人在酒店门口分别,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偷吃,他答应我要主动向你坦白,我估计他什么都没提。”
这渣男竟还想出这种办法骗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电话那头良久没有回应,只能听到吸气声以及压抑的啜泣。
池嫣知道莫安重感情。
这段恋情持续五年,对彼此的习惯早就深入骨髓。
如今知道被背叛,的确是很难以接受。
尤其是这人前一秒还喊着“宝贝”求你帮忙,下一秒就和别的女人厮混。
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犯呕。
她没有出声打扰,安静地陪着她消化这个真相。
“嫣儿,你在剧组好好拍戏。”莫安吸了吸鼻子,语气有种看破一切的平静,“你不用担心我。”
“需要我回国吗?”池嫣漂亮的眉眼蒙上一层冷雾,有些不放心。
莫安深呼吸一口气,掩饰自己的哭腔,“不用,我可是王牌经纪人,艺人多棘手的问题我都能处理,更别说这件事,我知道该如何做。”
池嫣哪能不知道莫安现在笑得比哭还难听。
她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后沉吟片刻,切换到某订票软件,定了张后天回国的机票。
有些账必须要找那个渣男算清楚。
她担心那个渣男还会耍其他阴招,不回去一趟她放心不下。
这一夜注定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
房间内一室混乱,衣服被抛散在各个角落,空气里的糜情气息还未散去。
足以可见昨晚有多激烈。
池妍赤身裸——体躺在地毯上,身上皮肤没一处能看的,触目惊心地布满斑驳咬痕、掐痕,四肢酸痛得好像被车碾压过,使不上劲。
比起身体上的痛,昨晚疯狂的画面在脑子里复盘,更让她觉得崩溃。
须臾,她艰难爬起身扯了被子裹住身体。
眼泪隐忍地落下,池妍整个人连骨头都在发颤,手指攥成拳,指甲疯狂掐入掌心,血腥味充斥在鼻尖,企图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她就彻底被毁了。
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宁家大门。
那群男人在她身边慢悠悠醒来,赤着上半身,瞧见池妍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清醒。
甚至还觉得还有些意犹未尽,便上前掐住她下巴,嘴角咧着一丝猥琐的笑容。
“看你昨晚那么享受,不如我们……”
为首的男人笑得色眯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池妍裸——体。
“啪。”
男人结果话还没说完,池妍一巴掌扇过去,神情镇定自若,咬牙切齿道。
“昨晚的事你们都给我咬碎牙吞进肚子里,谁要是敢说我就让谁生不如死,再挑个好日子送他上路。”
几个男人眼瞧着面前的小妮子都能对威胁他们,顿觉得心中不爽,相互眼神示意着,决定再干一场。
池妍看得出他们这群男人眼中的贪婪,如今她既然已经被这群男的糟蹋了身子,绝对不可能再让他们糟蹋。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从在场任何人的嘴里传出去。
还不等他们有动作,池妍咬牙拿回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到他们老大身上。
“拿着这些钱滚,别给自己找麻烦。”
“没想到还是个出手爽快的大小姐。”
这一票干的值。
为首的男人满意的将银行卡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得了便宜也不打算给自己再多找麻烦,便示意手下穿衣服走人。
池妍紧紧地攥着床单,撑着自己最后的冷静,直到人都走光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瞬间压垮她。
“池嫣!”
她的五官全都扭曲在一起,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充斥着无法熄灭的怒火与恨意。
随即她疯了似的跑到卫生间,手拿浴球疯狂搓着身上每一个痕迹,皮都搓得破皮出血还是没停下来。
双眼冒着血色被巨大的恨意笼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嘴里研磨地咬着一个名字:“池嫣。”
这件事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眼神似冷刃,恨不得将池嫣身上每一寸血都抽干,窒息暴毙。
不!
死之前,她要将今日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
池嫣醒来时,病情好转不少。
她拿了根皮筋扎起头发,露出精致邪魅的五官,简单洗漱一番后便拿了剧本出门。
门刚开,措不及防碰上来敲门的萧聿珩。
他笑容温润似吹过山涧的春风,放下手,再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歉意。
“南南,国内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空闲我再过来探班。”
若不是事情太棘手,他也不可能说走就走。
池嫣嘴角噙着淡淡弧度,若无其事地点头应下,“你不必过来,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总之,有事给我打电话。”萧聿珩不放心地强调,眼神难掩担忧。池嫣歪头扬了扬手机,表示自己知道了。
萧聿珩眸子里只倒印着女人漂亮张扬的一张脸,嘴唇阖动,还想说些什么,扯了扯嘴角又咽回去。
来日方长。
两个人分头行动。
池嫣下楼时恰好撞见池妍与宁泽延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经理点头哈腰地留了名片,看他们的眼神跟看财神爷般。
毕竟那天打架后,宁泽延赔了一笔很可观的钱。
盛夏天气,池妍却穿得厚实,头发丝散落在肩,脖子也被遮掩得密不透风。
她眉骨一挑,眼神掠过几分探究意味。
这和她以往在宁泽延身边的穿着可真是大不相同。
不过再想想,如今池妍和宁泽延和她毫无半分关系,池嫣便失了兴趣,表情冷然,脚步径直朝外走。
她并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打算,直接当做没看到擦肩而过。
“池小姐。”池妍故意叫住她,声音甜腻,脸上更是乐开了花,“我和阿延今天要去普罗旺斯拍婚纱照了,还挺可惜,来了几天都没和你吃顿饭聚一下,只能到时候订婚宴见,你应该会来参加吧。”
池嫣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话里话外,晒幸福的炫耀意味太明显。
池嫣早已习惯池妍这种伎俩。
她眼神漠然地掠过两人,嘴角弧度讥诮,一言不发地离开,削瘦挺拔的背部隐约能看到若影若现的蝴蝶骨,披着和煦的晨光。
“池小姐还真是难相处,我刚才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池妍一脸无辜,故作自言自语一般。
可目光望及宁泽延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
他漆黑幽眸直勾勾注视着,表情却深不可测,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池嫣略微不自然地将身上的外套拢得更紧一些,瞥向前面那抹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毒辣,仿佛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