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凤眸不经意一缩,红唇微抿的弧度透露出谩讽,散漫的笑问:
“怎么,宁总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想问我,为何要害你的心肝宝贝过敏?”
她故意拿腔拿调,这让宁泽延莫名火大。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厉声质问,漆黑眸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到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危险至极。
“不是吗?”池嫣没有一丝迟疑地反问,眸底却暗藏了失落。
真是可笑!
若非如此,怎么会第一时间跑来这里堵她。
果真,宁泽延的第一选择只会是池妍。
她又算得了什么。
宁泽延黑眸幽暗下来,怒意闪动,脸上掠过阴骘气息,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下颚线紧绷。
低气压直接席卷了整条走廊。
余苒拦不住宁泽延,见他们有话要说,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为他们腾出谈话空间。
“宁总,若没别的事请劳烦让开,我还要去医院。”池嫣没什么好态度道。
如今导演组几乎都在围着池妍转,今天的戏只能暂停拍摄。
她打算去医院看萧聿珩。
忽然美眸一转,幽幽提醒。
“我劝你也最好去医院看下池妍,免得她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又来找麻烦,我没兴趣陪你们玩。”
见宁泽延黑着脸,没有让开的意思,池嫣企图强行闯出去。
擦肩而过之际,却被宁泽延强势拽住手,语气愈重的追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南门湾?”
池嫣眉眼冷了下来,扑扇的长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霾,恰好遮住了她的情绪。
“这重要吗?”
“很重要。”宁泽延语气肯定。
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让他弄清楚真相的答案。
池嫣轻眨双眼。
忽地,杂乱却清晰无比的画面忽然闯入大脑,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透不过气。
痛苦不堪。
有些回忆于她来说,只会是折磨。
她唇角向下紧紧抿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情绪,把自己的理智从悲怆情绪中抽离出来,一字一句道。
“对我不重要。”
说罢,狠狠甩开宁泽延的手。
她太知道怎么隐藏情绪了。
以至于宁泽延才刚刚窥见一丝皮毛,还没来得及细究,便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的判断出现了问题。
池嫣以为,宁泽延得到了答案便会放她走。
可下一秒。
宁泽延竟然不由分说地再次拽起池嫣的手,连拖带拽地把人拖进更衣间,动作快到几乎只能让人看到残影。
更别说给人留了反击的空间。
关门、反锁。
一步到位,流畅非常。
余苒望着紧闭的大门,这会人都是蒙的,还在神游外。
这什么情况?
她摸不清楚头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过去拍门将偶像解救出来,只能手忙脚乱地赶紧给莫安打电话求救。
那边电话接得很快。
“怎么了,池嫣还是憋不住气,在片场和池妍掐起来了吗?”
才接通,莫安便噼里啪啦地说一通,语气既紧张又头疼。
“不是……”余苒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莫安了解过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冷静地给她支招,“你先守在走廊,别离更衣室的门太近,也别让其他工作人员过去。”
余苒在电话这边频频点头,说了一声好,又好奇追问,“为什么不让我守在门外?”
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她也好及时破门而入解救偶像于水火之间。
虽说宁总权势滔天,但为了偶像,她还是会豁出去动手的。
“傻孩子。”莫安忍不住笑出声,意味深长道:“大人之间的打架方式你不懂滴,还是乖乖在外面望风吧。”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余苒眼神懵懂,几分钟后反应过来,脸立马热成猴子屁股,红彤彤的,连忙手指扇动给自己降降温。
她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更衣室内。
池嫣费力挣扎,眼底冰霜一片,怒瞪着他低吼。
“宁泽延,你他-妈又在这里发什么癫,赶紧开门,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威胁,宁泽延非但没生气,凌厉眼眸反而泄露出放-荡肆意来,每个字仿佛从牙缝挤出。
“你要怎么不客气?”
更衣室没开灯,视线昏暗,只能勉强辨清面前人的轮廓。
可不知为何,男人那像是对猎物胜券在握的眼神却分外灼人,让人没法忽略,只能调动全身感官与之抗衡。
并时刻保持警惕。
“你可以试试。”池嫣眼中布满黑色,暮了冰雪的眸子狠狠瞪着男人。
闻言,宁泽延依旧拽着她手,身体却有了动作,步步紧逼。
强大的气势所带来的侵略感,让池嫣的后脊背都麻了一截,身体本能地往后退。
或许她该庆幸这屋子里光线不充足,否则眼底的慌乱便会暴露无遗。
更衣室不大,很快,池嫣被逼得无路可退。
后腰撞上坚硬的桌子,她整个人仍旧处在防备状态。
另一只手往后探,摩挲着什么。
“宁泽延,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池嫣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男人身体往前探,单手撑在池嫣的身侧,声音撩人:“是与不是,我都能承受。”
倏然,池嫣丝毫不留情地抓起一根发簪,往宁泽延右肩一扎。
铁锈血腥味立马弥漫开来。
宁泽延吃痛地皱眉,却没有松手,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看起来像极了亲密的恋人耳鬓厮磨。
“你敢乱来,我会恨你直到死。”一字一字加注了悲怒。
似是想起什么画面,池嫣瞳孔中堆积的厌恶融入到精致的眼线里。
在宁泽延心里,她从头到尾就只是个泄欲工具。
拿感情哄骗不成,便开始用强的。
真他-妈……可笑!
池嫣的星眸一点点暗淡下来,连带着心里那点复苏的悸动一并被掐灭。
宁泽延也不在意肩上的伤,而是伸手温柔地摩挲着她鼻梁,随后沿着脸部轮廓不断向下。
指尖像是带着电,所到之处激起一层颤栗。
手掐着女人不堪一握的腰肢,隔着布料贪恋地在摩挲着,声音哑得不像话:“挺好的,恨我总比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