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医院。
池妍在抢救过后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此时正脸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池小姐是严重过敏,幸好及时送医,否则后悔不堪设想。”医生拿着诊断报告,严肃告知。
“以后千万要注意,切忌再碰。”
池父如释重负地谢过医生,池母则是心疼池妍,连碰一下都不敢,泪眼婆娑地守在床边。
听到医生说没事,李木歌和一众工作人员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松了下来。
“池先生,很抱歉发生这样的意外,但我们……”李木歌主动站出来,向池父表示歉意。
可话还没说完,池母便急得起身一通谴责。
“你一句意外便想把自己的责任择干净吗?我看这就是你们故意针对妍妍,这件事我们绝不会作罢。”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视若珍宝,从未让她吃过一点苦头,更别说遭受这种欺负。
池父目光发冷,厉声厉色的表态道:“你们若是想敷衍了事,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我池家虽不济宁、萧两家,但在京都还是有些说话权的。”
意思明显。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分外微妙,导演组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尴,却只能默默承受怒火。
“妈。”池妍忽地出声,有气无力地拽了拽池母袖子,主动替李木歌说好话。
“李导曾和我合作过,而且对我也诸多照顾。剧组人多手杂,他也没法一直盯着,这事不怪他。”
她心中十分清楚,真和李木歌闹得不愉快,今后她的戏路也会变窄。
像那些有名气、有背景的大咖导演,今后会不会要她也是未知数。
所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再者,她主要是自保和针对池嫣,没必要牵扯进李木歌。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都伤成这样了还替别人说话。”池母无奈,被女儿这么一说,怒火才稍稍消退。
导演组等人闻言颇为意外,也很感谢池妍理解。
李木歌清了下嗓子,将刚刚的话补充完。
“我们拍摄所租用的游泳池是泳队比赛专用,每天都有专人进行清理,水质也绝对没问题。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回去后会彻查一番,给你们和池妍一个交代。”
“谢谢李导,给你添麻烦了。”
池妍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宽容,越发让众人觉得她性格好。
导演组也没有久留,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人走后,池妍一改方才的温柔,向父母摊牌,“爸妈,过敏的事是我自己弄的。”
“什么?”池父池母惊诧,“你自己弄的?为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严重,若晚来半步,可能连小命都要赔上。
池妍眨了几下眼,皱眉道:“阿延已经开始怀疑当年不是我跳海救他,我只能铤而走险先糊弄过去。”
要不然,事情必会穿帮。
如今过敏,她还能以此为由拖延拍水下戏,也为自己争取一些学游泳的时间。
“这事情都过这么久了,宁泽延怎么会突然起疑?”池母纳闷地追问。
池妍垂着眼,沉默摇头。
过了一会才柔声道:“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应对。”
当年她顺水推舟才让池、宁两家关系更进一步。
倘若真相暴露,只怕池家会腹背受敌。
揭过这个话题,她左顾右盼也不见池铮踪影,脸色微变。
“池铮怎么没一起来?”
得知自己受伤,池铮不可能不管不顾。
难不成是又擅作主张偷溜出去找池嫣算账了?
“过两天马上要开庭了,秦北羽今日向上递交了个新证据,他就被警察召回去配合开庭前的准备工作。”
池母提起这事就觉得头疼欲裂。
这个秦北羽真不愧是京都律师界的翘首,不仅专业水平过硬,威慑力还极强。
他们找了不少律师,可一听是和秦北羽打,一个两个的都怂了,开多大价也不接。
他们还曾动过心思策反秦北羽,可对方简直是一块大铁板,油盐不进。
直到在得知他的家世背景后,他们才不情不愿放弃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池嫣究竟给对方什么好处,竟这么死心塌地。
“有秦北羽在,恐怕这次官司胜诉很小。”池母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而抓起女儿的手,神色一变。
“除非找到那个人,整个京就只有他能与秦北羽为之抗衡,假如他出面为你弟弟辩护才有赢的可能性。
不过他这人极难请动,钱的话听说也行不通,妍儿,你能不能去试一试?”
儿子虽不省心,但到底是亲生骨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败诉进去蹲局子。
池妍心里对弟弟也不忍,想了想答应了,“嗯。”
另一边。
宁泽延刚从记者的包围圈离开,上了车,便接到安牧霖的来电。
“宁总,如你猜想一般,当年之事果然有蹊跷,有人对渔夫下手了。”
他语气难得严肃,如实往下说。
“我赶过去时,凶手已经往他身上捅了七八刀,最后一刀捅进心脏,但因为渔夫奋力挣扎才扎偏,留了一口气,目前还在手术室抢救。”
当时安牧霖只能先选择救人,保下渔夫这唯一的证人,没法去追踪凶手。
“渔夫被救后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我什么都还来不及问。”
他们想知道当年真相,就只能寄希望于渔夫福大命大,挺过这一遭。
“地址。”宁泽延脸色冷沉,磨着后槽牙从齿缝中蹦出这两个字。
在得到地址后,他猛踩油门,速度不断往上飙赶往邻市。
原本三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让宁泽延缩短至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警察看到车牌号也不敢拦。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赶到医院时,恰好急救室的灯灭,医生走了出来。
渔夫的妻子张玉芳哭哭啼啼地拽着儿子冲上去,神情焦急,说话时手都在抖。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轻呼了好几口气才开口。
“手术还算成功,病人已经抢救过来,目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伤口好几处都伤在要害,尤其最后一道刀离心脏太近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才能如此决绝地刀刀致命。
听护士说,赶到现场时掉落在地上那把刀甚至用力到卷了刃,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后背一凉。
恐怖惊悚至极。
“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宁泽延上前一步问。
男人的气势太过强大,医生被震慑得怔愣住几秒,慢慢想起来回答。
“这个不好说,以我判断,恐怕只有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