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一束束烟花“嘭嘭”地继续在天空炸开,每一片都分-裂成璀璨夺目的光晕。
照亮了一整片沙滩。
众人抬着头整齐划一地看过去,目瞪口呆,谁家告白现场搞得跟求婚一样隆重?!
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酷炫的烟花,着实是被秀到了。
就这么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黄金狗粮!
谁说直男不懂浪漫。
一旦开窍,简直就是王炸级别。
莫安仰头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光芒一下一下地照出她星眸中的笑意。
她由衷替池嫣开心。
兜兜转转的,最后还能和深爱之人在一起,成为对方心里独一无二的珍宝。
从今往后,便再也不用自己独自扛那些风风雨雨。
陆北煜扫了一眼还在拥吻的两人。
说实话,如今他看到兄弟告白成功、得偿所愿,吃味的心思倒是烟消云散。
是真的放下了。
他的余光不知何时留意到了莫安,脸上潋滟出张狂的笑意,突然起了恶趣味,凑过去调侃。
“喂,莫大经纪人也喜欢这种俗不拉几的浪漫情节吗?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女强人只看重钱和肉-欲,没有什么少女心呢。”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连同整个人的存在感都太强烈了,莫安没法忽略。
她转头,撞上他那双浮浪桃花眼怔了几秒,被他这样专注而深情地盯着,很容易产生被他认真爱着的感觉。
但实际上,莫安很清楚。
陆北煜这种人就像一匹野马,有没有心都不好说,更谬说爱情。
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整片森林。
“傻-逼。”莫安抽回思绪,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怼他一句。
“就你这样,连女人要什么都不知道,这辈子怕是只能过着左拥右抱的浪子生活了,反正她们也只图你的钱。”
只有她这个傻子,奢望得到爱。
陆北煜皱眉,莫名觉得这话刺耳得很,看莫安的眼神带着审视,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
“那你呢,也是图我的钱?”
自从他们有了长期关系后,莫安在床-上和他玩得很合拍,下了床在别人面前就装不熟。
十足的渣女作风,比他还要洒脱。
别说钱了,连一个口红都没找他要过,与其他女人截然不同。
莫安目光大胆地从陆北煜的脸往下移,直到停在某个部位,没羞没臊地开车。
“自然是图陆少体力好、硬件好了。”
陆北煜被这话堵得一噎,咬牙切齿。
“多谢莫大经纪人的夸奖,下次我会再加劲,让你下不来床的。”
两个人互呛着没停下。
不远处,屈泊尧和秦北羽并肩而站,也在见证这场告白仪式。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眼神里只有彼此,一个眼神就知晓对方未说出口的情愫。
空间里的旁人,完全就是背景布而已。
沙滩上,宁泽延终于在池嫣快喘不过来气时松开了她,双手捧着她的脸。
像是在对待心尖珍宝。
明明时间只过了几分钟,可当他望着池嫣时却有一种他们已经相爱几百年的感觉。
“宁泽延,我愿意。”池嫣的口红都被亲花了,唇角始终上扬,美眸里的笑意很勾人。
这话是在回应他藏在烟花里的告白。
人只活这一世。
她既然爱宁泽延,便愿意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都不后悔。
宁泽延点头,神情愉悦到不行。
原本想把池嫣抱起来转几圈,但顾虑到她腹中孩子,最后只是虔诚地亲了下她的额头。
亲完,池嫣声音懒洋洋道,“我有点困了。”
一整天情绪大起大落,即便情绪还很高涨,但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宁泽延闻言,并不觉得她煞风景,只是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花。
“走吧,我们回家休息。”
对他来说,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池嫣开心。
于是,两个人不紧不慢地牵手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上刮来一阵冷风将一众干围观群众吹醒。
这就没了???
“你不是说还有什么趴体吗,还有焰火歌舞秀,都在哪呢?”余苒觉得自己幼小心灵受到了欺骗。
“主角都走了,要不然我们也……散了?”安牧霖也懵了,摊手无奈。
谁知道一切进展得这么顺利。
而且bo-ss带着女朋友恩恩爱-爱就走了,压根不管他们这些电灯泡的死活。
“我他妈准备了个寂寞。”陆北煜也被气到了。
天知道宁泽延给他四个方案,足足准备了一整天才完成的。
卸磨杀驴真有一手。
“大佬就是大佬。”莫安附和,竖起大拇指。
这场告白又浪漫又荒诞的,倒真是挺符合那两个人的脾气。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先撤了。
而就在宁泽延开车送池嫣回去时,浑然不觉对面停了一辆黑色超跑。
后座上,萧聿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十指紧扣地走近,一动不动。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内还是不起一丝波澜,半响后,眼帘低垂,唇角漫出自嘲的笑来。
原来,目睹深爱之人依偎在别人怀里,还是很痛。
如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只有看见池嫣在宁泽延面前那动人的一颦一笑,他才知道原来池嫣和自己在一起时,竟是从来都不曾开心。
更没对他有一点点的动心。
那段时间,或许只有他一个人会回味,视为珍贵的回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而萧聿珩心底那些情愫也破碎成玻璃渣,往他眼里灌,不消片刻,眸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终于清楚意识到,池嫣真的,再也不是属于他的了。
司机呆坐着,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露出如此落寞又破碎的表情,震惊之余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情这一个字,还真是够折磨人的,谁都躲不过。
好久之后,司机双腿都快坐麻了,鼻涕也被海风吹得直往下掉。
萧总不说话,他也只能陪着干坐。
就在他以为今晚要在这里被冻成冰雕时,后座不紧不慢地传来男人没有情绪的声音。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