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导演满意,灯光满意,场务满意,女主姜岁欢更是满意。
至于黎晓雯满不满意……
无人在意。
“你胳膊上的伤口还好吧?”
上了房车,程淓才敢问。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她这一问,姜岁欢倒真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水不干净,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程淓低头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心疼的要命,“还是找个医院看看,消消毒,处理一下,这样也比较放心。”
这会子安静下来,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像是伤口被重新撕开。
姜岁欢拧着眉,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离剧组最近的,只有一个卫生所,好在这卫生所偏僻,平时除了剧组的人也没什么人来。
“不是什么大问题,在这处理处理就行。”姜岁欢有些乏。
“也行吧,让圆圆陪你,我去控制清场,别被狗仔抓到了,到时候不知道又写出什么花儿来。”
程淓下了车,带了几个保镖去清场。
“姐,先让医生给您处理着,我去给您缴费,行吗?”圆圆从业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还是习惯性的事事都要征求姜岁欢的意见。
酒精棉球在伤口上划过,疼的姜岁欢一个激灵。
嘶——
她紧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抽回手的冲动。
疼的一张脸都快要扭曲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冲着圆圆点了点头。
“自讨苦吃。”
欠了吧唧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姜岁欢疼的冷汗都留下来了,根本没留意身后什么时候有的人。
这熟悉又让人生厌的声音。
她闭着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北霖,你是牛皮糖吗?还是什么粘人的脏东西?”
“你以为我想见你?”余北霖反问。
姜岁欢今日实在是乏得很,没那么好脾气跟他迂回。
“你见我生厌,我见你恶心,那你究竟为什么总要出现给彼此添堵呢?”姜岁欢实在是不明白,“难不成余总有什么特殊癖好?偏偏就喜欢恶心人受虐?”
余北霖:“你倒是伶牙俐齿,要是办事也能像你这张嘴一样利索,我就省的来这跟你相看两相厌了!”
姜岁欢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余北霖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相片。
啪
他用力的将那一叠相片甩在桌子上。
照片上的姜岁欢正在养老院里。
尽管带了墨镜,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姜岁欢的脸僵了僵,脸色阴沉下来:“这东西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余北霖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低了声音,手掌啪的一下用力撑在姜岁欢面前的桌子上。
半伏着身子,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还他妈能从哪儿来的?!从狗仔手里花高价钱买来的!”
“哪个工作室?”姜岁欢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语气却越发的平淡。
“拿了我的封口费,你不用操心了。”余北霖的眼神有些躲闪,“你没事去那干什么?!你有病啊?”
“对!我就是有病。”
多重压力让姜岁欢有些喘不过气,她的烦躁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余北霖的出现正好引爆。
姜岁欢的眼眶泛着烦躁,她不耐烦的盯着余北霖,笑的有些阴森:“我就是有病,我精神病遗传,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你当心我发疯拖着你一起去死!”
余北霖恨不得一手捂在她那张大喊大叫的嘴上:“你现在就是在拖着全家一起去死!你去看她干什么?你想被媒体扒出来吗?你是不是想毁了余家?我告诉你姜岁欢你毁了余家,你也不会好过!别忘了!你身体里流的也是余家的血!”
“余家的血?谁稀罕?”姜岁欢身子后仰,不屑的依靠在桌子边上,纤细的胳膊搭在桌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儿。
她反问道:“怎么?怕你们娘俩的丑事被公之于众?怕你们一家三口的恶心嘴脸被曝光?上不得台面的蛀虫还妄图掌控真正的主人?你要不要撒泡尿找找自己?什么东西?!”
“余氏是阿爸的心血,就算你不认,他也是你阿爸,你去看望那个女人,难不成是想毁了现在的一切吗?”余北霖看着眼前这个状似疯魔的女人很是头痛,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少在这恶心人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些什么屁话?”姜岁欢的手拨起头发,秀发往后散去,露出一整张凌厉的能吃人的脸庞。
“什么狗屁余家,当年不过是在我外祖施舍下勉强讨生活的一条狗而已,想叫你生便生,想叫你死便死,还真当自己是号子人物了?!”
“姜岁欢你醒醒吧你!”余北霖“好心”提醒道:“姜家势力迁出国门,留下的的也都快要消失殆尽了,现在余氏才是这里的天,早就改朝换代了!”
“拾人剩饭的狗!”姜岁欢的脖子高昂着,像个孤傲的战士。
“姜岁欢,我警告你!不要再去见那个女人,不然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余北霖微眯着眼睛,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斯文模样,一张口满是威胁。
“那是我母亲,我想见就见!”姜岁欢丝毫不怵。
二人的目光对上,谁也不肯退让。
电光火石之间,仿佛下一秒就能大打出手。
“你!你是谁?!”
交完费的圆圆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人半弯着身子挡在姜岁欢的面前。
陌生男人!
圆圆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一步也不敢耽搁,飞速的冲了过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防备的余北霖被圆圆推了个踉跄。
很是狼狈的左右摇晃,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哈哈哈哈哈……”姜岁欢像是着了魔一样,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余……余总……”
看清男人正脸的圆圆说话更是结巴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己刚才竟然差点把行业大佬推翻在地。
天呐……
自己不会被行业封杀吧……
脑子里的怂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圆圆身体却像个英勇赴死的女战士。
她伸开双手,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姜岁欢身前,声音软糯又带着威胁:“余总您还是跟我们家艺人保持安全的距离!有什么话,站在那儿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