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齐玉泽慢慢挪开身子,寻衅地朝沈念挑了挑眉。
“呵,”沈念偏头轻笑,眼眸里的光变得很戾,“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沈念脸上笑意尽散,又变回了平常冷漠的表情,没有给齐玉泽回击的机会,转身走了。
夜色深浓,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世界慢慢安静下来。
酒倾思解总算是解决完棘手的事情,有空研究一下自己的小说。
她坐在电脑前,放松完心情后,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键盘上。磕磕绊绊地打出来一行字,又不满意的删掉。
往复几次,酒倾思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深叹了口气。
为什么还是写不出东西,明明这段时间积累的素材已经够多了,酒倾思一脸烦闷地关上了电脑。
酒倾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阳台,她双手搭靠在栏杆上,静静地感受晚风的温度。她想,或许她应该再去那里一趟。
于是,隔天酒倾思请了一天的假。
睡到自然醒后,酒倾思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来到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大门,酒倾思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久违感。
“咚咚咚”
得到允许后,酒倾思开门走了进去。
“小酒?你怎么来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女人看到进来的人,面露惊讶,站起来招呼道。
酒倾思也扬起笑脸,上前和女人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学姐。”
酒倾思请了假来见的人正是她的同校学姐杨妮,也是酒倾思的心理医生。
简单寒暄后,酒倾思在杨妮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沉默了两秒,酒倾思才缓缓开口,“杨妮姐,我想重新进行治疗。”
酒倾思说完这话,杨妮也从也久别的情绪中 出来,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虽然诧异酒倾思的话,但并未表现出来。她的眼神温柔地落在酒倾思的脸上,询问道:“是因为依旧动不了笔吗?”
酒倾思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又好像回答了一切。
直到沈念发现那本笔记后,她才真正意识到,尽管自己记录了这么多素材,却依然写不出任何东西。
这一点不断地在提醒着她,真正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而的出来的结论就是,如果她不去直面最大的问题,如果她一直懦弱地给自己找借口,那么她永远克服不了内心的病魔,也就永远动不了笔。
而外婆日益严重的病情,也让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躲避下去了。
以前的她总是对此避而不谈,但在她给沈念的那封道歉信里,她坦白了自己的病情,或许是出于真诚,又或许是出于信任。
既然她已有勇气去承认病情,那么她也可以努力去克服病魔。
...
酒倾思抬头看向杨妮,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和期望,“这次......我想鼓起勇气去克服,请你帮帮我。”
“好,我会尽我所能。”杨妮望着酒倾思的眼睛,脸上也多了几分欣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杨妮感觉酒倾思的眼睛比两年前的她亮堂一点,不是那个沉闷的样子了。
等酒倾思完全放松后,杨妮也开始了初步询问。
“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记得。”
“那你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事,一点点讲给我听吗?”
听到杨妮的话,酒倾思的手已经有点不安地抓着衣角,她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争吵、嘶吼,酒倾思的耳朵里不断传来杂乱的声音,她的身体不安地颤抖着,额间也开始有细汗冒出。
“合...合同,他们发现了我的合同!”
酒倾思已经不敢再回忆,她猛地睁开眼睛,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拔高。
杨妮看到惊慌的酒倾思,伸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你已经很棒了,我们今天就回忆到这。”
其实早在两年前,酒倾思就来这里治疗过,因为应激反应而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导致那个时候的她状态非常糟糕。
虽然过去了两年,酒倾思的状态也比之前要好点了,但治疗的过程依旧不能太快。
而今天的治疗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杨妮在试探酒倾思是否愿意打开自己的内心。显然她已经不那么抗拒,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了。
那天的回忆对于她无疑是痛苦绝望的,但她已经勇敢地迈出第一步了,接下来的治疗自然也就会顺畅很多。
云程大楼,沈念正翻阅着手中的文件,神情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随后,他像往常一样拿起一旁的杯子,轻抿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咖啡的味道怎么比和平日不太一样。苦涩的焦味弥漫在沈念的舌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放下杯子,按响了桌上的传呼机,铃声响了好久,才被接通。
“重新做一杯咖啡。”
沈念说完就要挂掉时,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沈总,那个...小酒她今天请假了。”
叶莉莉听到酒倾思桌上的电话响起,但酒倾思今天没来,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过去接起了电话。
一接起来,就听到沈念清冷的声音,叶莉莉只敢小声汇报,听到电话那头挂断后,叶莉莉才悄悄松了口气。
请假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沈念眉心微微动了动,眼神闪过一丝深思。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他轻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他要关心酒倾思有没有出事,真的是莫名其妙。
酒吧里,五彩的灯光不断挥舞,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有人倾诉着烦恼,有人聆听者音乐。
“呼——爽!”
陈肖肖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欢呼道。
酒倾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是怎么了,一脸郁闷的表情。”
陈肖肖耷拉着眼睛看向酒倾思,难过地喊道:“怎么办,我好像要失业了。”
酒倾思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下,连忙开口询问,“怎么就失业了,你报道错新闻了?”
“哦,那倒不是。”陈肖肖抬手擦了擦鼻子,“这件事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