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失措地走着,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努力把自己变得忙碌,遮盖慌乱的心。
走了很远,他停在姻缘树下,抬头看着上次他们挂在树枝上的红布铃,到现在还在树枝上飘扬着。
他脑袋里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掉,他坐在上次姜妍坐着的位置上,垂着脑袋,喃喃自语:“阿妍,对不起。”
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肠子都悔青了,也许他昨晚就不该回家。
他出门时看到了桌上的红蛋,姜妍应该已经看见了屋里的一切。
一想到姜妍难受的表情,他心里抓心挠肝的疼,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该怎么做。
“祁笙。”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笙瞬间来了精神,抬头看到姜妍那张清丽绝俗的脸,他大脑一片空白。
“在这儿做什么?”
姜妍一脸的模样,让他有些怀疑姜妍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她在假装镇定。”
“阿妍,我……”祁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姜妍俯下 身,抬手轻轻盖住他的双眼:“闭上眼。”
祁笙听话地闭上。
姜妍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同心锁为他戴在脖子上:“好了,睁开吧。”
祁笙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这不是奶奶在寺庙为他们求的同心锁吗?
“姜妍,这……”祁笙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祁笙。”姜妍勾唇一笑,与往常一样动人妩媚,勾人心魄:“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那一秒,祁笙的心情用天崩地裂来形容也不为过。
“什,什么意思?”祁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是他听错了。
“我说,我们结束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笙笑着摇摇头,眼底一片苦涩:“你在骗我,对吗,阿妍?”
“我从来没骗过你,这次也一样。”
姜妍淡淡勾唇,字里行间不带一丝情感,却像极了一把冰刃,刺破他所有的防线。
姜妍走了,祁笙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劲想要拉住她,可是她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触碰不到了。
祁笙回到家时,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慢慢悠悠走进屋里。
奶奶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隔壁王八婆家的狗掉鱼塘里了,我下去救它上来。”
“什么?”奶奶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你去救狗?”
哪只狗不会游泳,需要他祁笙瞎逞能?
闻言,一直安静吃饭的姜妍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不小心正对上他的眼神。
姜妍笑话他:“那你真是英雄,那狗应该对你感激涕零了。”
祁笙抿了抿唇,他不是想救狗,他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阿妍,我……”
“吃饭吧,菜都凉了,再热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她话里有话,里面的意思只有祁笙明白。
他不必解释,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祁笙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眼角泛起一丝苦涩:“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菜一直不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