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伸向腰间，摸出被大衣遮住的弯刀，在姜启年脸上轻轻划着。

　　忽然，她眉头皱起，眼神带了些嫌弃：“这条疤虽然丑，但是还挺适合你的。”

　　姜启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刀尖停留在他心脏的位置，姜妍稍用些力，他的黑衬衫立马被刺破了。

　　刀尖在他皮肤上堪堪游走，姜启年呼吸一滞，不敢随意乱动，生怕被刀尖刺穿。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她无奈地笑笑：“但不可以，杀人犯法。”

　　“姜启年，你最好记住现在这种感觉，刀尖永远在你心脏上方，你敢乱动，它随时会掉下来，能不能活，我说了算。”

　　她眼神像冬日的寒风那般刺骨的冷冽，看着你时，总能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后背泛凉，饶是姜启年这样的蛇蝎也逃不过惧怕她的眼神。

　　同样，他最恨的也正是她的眼神，从小到大除了她姜妍，没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才是真正的王，姜妍必须被他踩在脚下。

　　姜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淡然一笑，握住弯刀，直直穿过他的手指的缝隙，刺进轮椅的扶手里。

　　姜启年手指一颤，垂眸看着立于自己指尖的刀，眼神危险地眯起。

　　这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看吧，我说了，你能不能活，我说了算，就像现在这样，我想留下你的手指，所以它没断掉。”

　　她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像一朵会杀人的玫瑰，艳丽妩媚但危险至极。

　　“姜妍，你这个疯子，当初怎么不把你多关几年？”

　　“疯子？”姜妍好像听到了一件尤其搞笑的事：“大哥，咱俩可不兴比这个，谁是疯子，你心里跟明镜似的。”

　　四目相对，暗火涌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姜妍忽然勾唇一笑：“大哥，再会。”

　　姜妍离开时的背影像极了风，发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摆，如她来时的模样，自在优雅，从容不迫。

　　他双手紧紧攥着，眸底一片猩红，阴狠不断迸发出来，像要将她吞噬。

　　“姜妍，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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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人民医院，姜妍站在窗台下，微风吹了进来，吹动窗帘在她脸上轻拂，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忽然想到祁笙也曾这样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庞过。

　　风中好像夹杂着他的声音，她好像听到他在说：“阿妍，我想你！”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姜妍回过神来，一把拉上窗帘，转身朝病床走去。

　　“妍妍，是你？”姜承醒来，恍惚看见一张与死去的女儿无比相似的脸，一时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他还去了她的葬礼，现在说不定已经入土了，怎么可能是她？

　　姜承自嘲地笑笑，眼底一片凄凉：“姑凉，你别多心，我只是有点想她了。”

　　“爸。”姜妍轻轻唤他。

　　这个字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缓缓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爸，我是妍妍，你没认错。”姜妍语气平淡，眸子清冷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