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真诧异地问：“怎么走了？”

　　祁笙垂着眸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余真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祁笙转头盯着她，眸子里泛着些冷意，余真后背一凉，她确实有些自私了，她确实是希望姜妍走了就别再回来，她也好劝祁笙跟她回帝都。

　　原本以为祁笙可能会质问她这个恶毒的婆婆，可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是低沉：“不回来了。”

　　余真抬头看他，他眼底一片黯淡，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很是颓废。

　　他这副样子让她想起祁笙他爸爸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消沉。

　　那个姜妍，对他就那么重要吗？

　　祁笙丢下烟头，用脚将它熄灭，双手插在兜里，兀自转身：“外边冷，进来坐吧。”

　　“好。”

　　余真进了屋子，将买给姜妍的东西放在桌上，跟着祁笙走到火炉旁。

　　乡下都喜欢烧老式的柴煤炉，加几块煤进去，整个屋子都会很暖和。

　　余真看到这火炉，瞬间想起了自己还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多么淳朴又充实。

　　“改天我让人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安个空调怎么样，就省得生火麻烦了。”

　　　 “不用了，奶奶年纪大了，吹空调不太好，这火我从小烧到大，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麻烦了。”祁笙面无表情地说。

　　余真的一番好意被祁笙毫不犹豫拒绝，她尴尬地扯了扯唇。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炉里煤炭烧炸裂的闷闷的砰砰声。

　　余真眉头紧锁，她和祁笙之间好像除了正事儿根本无话可聊。

　　母子却处成了上下级，说出去谁不笑话两句！

　　“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要在这里留宿的话，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祁笙说着就要离开。

　　余真手指攥得紧紧的，他说什么，留宿？

　　　 这里也是她的家啊，他就这么把她当外人吗？

　　“阿笙，等一下。”她出声叫住他。

　　祁笙顿了一下，又坐回椅子上：“怎么了？”

　　余真叹了口气：“阿笙，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祁笙蹙了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事是什么。

　　他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你是说，跟你回帝都，从此过上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想过什么生活都可以。”余真以为他动摇了，心里有些窃喜。

　　“真好。”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可我姓祁，不姓余，我爸留给我的是土地，不是公司。”

　　帝都啊，那里有他的阿妍，换做以前，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找她，可现在，他却没有勇气再去孤注一掷。

　　他的阿妍不要他了！

　　“阿笙，妈妈需要你。”余真握住他的手，轻言道。

　　祁笙抽回自己的手：“那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不是不想和我走，你是想留在这里等那个姜妍，你想等她回来，是吗？”余真言语激动起来。

　　祁笙手指一僵，他是想过，可他自己很清楚，那是做梦。